第二天上午,我原本整先去汽修车间,看看昨晚受损的情况,然后去派出所一趟,向赵所长当面表达歉意,从侧面提醒一下他,昨天的事其实是张三庆捣的鬼。
昨天不但惊动了这位老兄亲自出马,还让他被公安科的人当面揶揄了一番,搞的挺尴尬,很没面子。
派出所虽然是地方单位,和榆树坪矿没有隶属关系,但他们的办公用房和水电供应,一直是矿上免费提供的。
我在行政科当过几年科长、副科长,因工作关系,和派出所接触的挺多,和赵所长也挺熟的。准确点说,主要是他们找我,解决房屋修缮和水电供应方面的一些问题。
作为守法公民,不做违法的事,我不担心公安机关会找自己的麻烦,何况论级别,我比赵所长还要高一阶,没必要讨好他。
县级公安局是县政府的组成部门,在组织序列里属于正科级,就算高配半级,也只是副县处级,它们的副局长顶多也只是正科,和我的级别一样。
赵胖子是正式编制只有四五个人的派出所所长,论级别只是股(室)级,连副科的边都沾不上。
我不是一个特别强势的人,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个得理不让人的主,不想和周围的人把关系搞得很紧张,影响了自己的进步。
所以,尽管责任不在自己,还是想主动向赵所长示个好。
没想到刚进办公室,就接到组织部的电话,说昨天的党委会上,批准了修造厂领导班子配备方案,九点钟吴副书记和高部长要过去宣布,请你们作好准备。
这可是大事,怠慢不得。
我打消了去汽修车间和派出所的念头,让小苗通知厂部的人和各车间主任,还有全厂的党员,来厂部开会。
这几天被张三庆纠缠的头昏脑涨,我没怎么关注组织部对徐冰雅他们几个人的考察情况,连组织部主持的民主评议大会都没参加,也不知道测评的结果。
我心里挺忐忑的,不知道组织上是怎么决定的,最终的结果是不是自己希望的。
按说应该组织一个全厂职工大会,请矿领导在会上宣布上级对修造厂的班子、和有关人员的任职决定。但厂里没有能容纳二百人的屋子,布置露天会场又来不及,只好召集个小规模的会议。
黄大海离的最远,到的却最早,一见面就抱怨说,我们规规矩矩地做生意,没招谁惹谁,也没和一个客户发生过矛盾,怎么就会被人砸了几十块窗户玻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