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烦,说不商量了,你借我六千块钱,我把它分成两份,三千块能搞定最好,搞不定的话再给三千。
六千是极限,多一分钱我都不会掏,小叶要还不肯走,那我只能另想别的办法。
徐冰雅也觉得这个标准差不多,但坚决不肯借给我钱,说如果是为了别的事,六千块钱她出,而且不需要我还。
唯独这事不行,想起来她都觉得太恶心,会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很糟糕。
看我愁眉苦脸的样子,徐冰雅给我出了一个叟主意。
她让我写张借条,注明是根据杨树林矿长指示借的钱,都用途和还款日期不用写。
凭这张借条,她可以从厂里的备用金中借钱给我。如果以后杨老大把这笔钱给了我,可以把借条抽出来,如果杨树林一直不提这事,年底财务决算的时候,她再想办法这笔账平了。
六千块不是小数目,徐冰雅不肯借,我也不知道从哪儿去弄这笔钱,只好按她的要求,凭一张借条,从厂财务借出了这笔钱。
下班后,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岭南饭庄。
按说这个点是饭店生意最好的时候,张三庆的饭店却冷冷清清,灯光暗淡,门口挂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子。
推门进去,大厅里有两个女人正在吵架。
她们吵得很激烈,要不是几个膀圆腰粗的厨师站在中间,把两个女人隔开,她们应该早就撕扯上了。
吵架的两个女人我认识,一个是前几天见过的,张三庆的相好的杜青丽,另一个略微年长几岁的女子,也是张三庆的相好的,就是人们传说中的,张三庆从老家拐出来的邻居家的小丫头。
在厨师和服务员的嘴里,这两个女人都是老板娘。
为了便于区分,老板的旧爱是大老板娘,老板的新欢,也就是矿上的子弟杜青丽,是小老板娘。
十几个服务员小妹,无精打彩地散坐在几个卡坐上,她们在等两个老板娘吵出结果来,把自己的工资结清,好卷起铺盖卷走人。
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请离门口最近的一个服务员,帮我把小叶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