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工虽然被抢救了过来,但全身80%以上的皮肤被严重烧伤,要想痊愈需要进行多次植皮,治疗费用是个天文数字,对榆树坪矿这个万人国企来说,也是难以承受之重。
矿上的经济状况很不乐观,杨树林专门开了两次矿长办公会进行讨论,最终决定不给张工提供治疗费用。医院不是慈善机构,在垫付了十多万的抢救费后,最后还是放弃了后续治疗。
于是,张工告别了人世间。他的亲属很少,老婆在看守所里等待审判,唯一的儿子还在上初中,除了抹眼泪什么也不懂。
榆树坪矿计划科的同事们,在古城县火葬场,为张工办了一个简单的追悼会。
我参加了这个追悼会,送了张工最后一程。
望着很高很高的烟囱里升起的袅袅青烟,我挺后悔的,后悔没能在老大哥意识尚存的时候,和他见上最后一面。
这些都是后话。
供应处在修造厂召开的矿车订货会,开的非常成功。
我和徐冰雅事先估计,参加订货会的人数不会超过二十人,会场和纪念品都是按这个人数准备的。
结果到了开会那天,一下子来了将近四十个人,把临时腾出来充当会议室的厂财务室塞得满满当当。
除了各矿的供应科长外,局供应处处长和副处长,带着全处业务科室的领导都来了,局机电处也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分管设备的副处长,另一个是设备科科长。
《矿工报》不知道从哪儿得到这个消息,也派来了一名摄影记者外加一名文字记者,说要报道这个新点新闻。
按说作为东道主,修造厂至少要请一名矿级领导出面,接待局里来的处长们。
最合适的人选有两个,一是分管供应业务的副矿长程四苟,另一个是修造厂的分管领导,副矿长胡文魁。
程四苟我不想请,胡文魁我请不动,只好向杨树林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