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的文化程度可能没有你我高,但不见得比我们傻,他们知道自己没有和大型机器对抗的实力,会审时度势,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项目部现在要做的,不是为今年的经营效果不及预期发愁,而应该多算算细账,综合考虑各方面因索,想一想应该再投入几台装载机,才能把民工让出来的市场空缺补上,别让有装车需求的小煤窑,等待太长时间。
听了我的分析,徐冰雅顿时来了精神,亮晶晶的大眼睛紧盯着我的脸,满怀期待地问,你是不是说,年后咱们的装车费能涨价,你觉得涨多少合适?
和大多数女性比起来,徐冰雅对待金钱的态度,算是比较豁达的,丝毫没有锱铢必较的俗气,但还是改变不了爱财的天性,每次谈到怎么赚钱问题的时候,她都特别来劲。
我欣赏她这种坦坦荡荡,不矫情,不做作的性格。
金钱是好东西,爱财不是劣行。
所有靠正当手段,为自己创造了巨额财富的人,都应该被尊重,因为芸芸众生中,有这个能力的人实在不多。
我对徐冰雅说,供求关系变了,涨价是必然的结果,但估计涨的幅度不会太大,能涨到降价之前的水平就不错了。
徐冰雅问有没有可能涨得更高一些。
我让她不要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如果由于供求关系变化,导致装车费的涨幅过大,此前退出这个行当的民工,会被迅速吸引回来,供求关系会再次失衡,新一轮价格战必然会再次爆发。
很多时候,价格的上涨,对获利一方来说,不见得是好事。
话说到这里,马秀兰进了我的办公室。
为了避嫌,凡是只有我和徐冰雅两人的时候,我都会让办公室的门敞开着,徐冰雅很讨厌这种做法,不止一次提出过抗议,我都没有让步。
马秀兰关上了房门,神秘兮兮地对我和徐冰雅说,忙活了半个多月,总算让老娘揪住了刘长安那个瘪犊子的狐狸尾巴,刚才鱼儿已经咬钩,今天要不要收网,请两个厂长给我句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