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走到嬴成蟜面前发问:“理由呢?”
嬴成蟜无奈摇头:“这等事哪能有什么理由?”
“不过是感觉罢了。”
虽然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但武之所以能分出一二,那是因为能打一场!
打过之后,站着的就是第一,躺下的就是第二。
可在打过之前,武比文更难分出高下。
数学题不会就是不会,但战争却可能因为主帅的灵光一闪,亦或是天象的变化,甚至是一支小队的大发神威而彻底改写!
而到了王翦、桓齮、李牧这等级别,很多时候胜败更是只在于一线之间。
哪怕嬴成蟜知道原本历史上的桓齮在番吾被李牧给斩了,嬴成蟜也依旧很难说出桓齮逊于李牧的具体理由。
嬴政坐在嬴成蟜身侧,轻声一叹:“是啊,你没有理由,寡人也没有理由。”
嬴成蟜认真的说:“虽然没有理由,但弟的感觉还是挺准的。”
“弟感觉上将军翦比之上将军齮更胜一筹。”
“而赵武安君比之楚上柱国(项燕)也更胜一筹。”
“所以弟方才谏言调上将军翦北上,令其与赵武安君对战!”
“这样更稳妥。”
嬴政笑道:“弟初上谏之际,乃兄还以为弟是要亲自挂帅出征。”
“未曾想弟对上将军翦竟然如此信任。”
王翦虽然已经是大秦军方的头部将领,但他尚未完全释放出他的光芒。
所以在大秦君臣眼中,王翦的能力与桓齮相差仿佛,略优于杨端和等将领。
是个大将,但没那么能打。
嬴成蟜手指自己,无语发问:“弟?”
“弟挂帅作甚?”
“给赵武安君的功劳簿上再添一笔吗?”
“弟没那个实力啊!”
嬴政微怔:“王弟竟如此看重赵武安君?!”
嬴成蟜肃然点头:“他很能打。”
“弟以为我大秦能战赵武安君而胜的人仅有上将军翦!”
看着嬴成蟜认真的目光,嬴政内心是有些错愕的。
在嬴政心中,三人的排序应该是嬴成蟜>桓齮>王翦>李牧。
到嬴成蟜这儿却是反过来了!
嬴政沉吟片刻后缓缓颔首:“既然王弟如此言说,乃兄信伱。”
嬴成蟜目露期许:“那调上将军翦北上之事?”
嬴政斩钉截铁的说:“弟若欲亲自挂帅,此事还有的转圜。”
“但调上将军翦北上之事,绝无可能!”
嬴成蟜愈发不解:“为什么啊!”
“王兄不是说信弟吗!”
嬴政无奈又宠溺的笑道:“朝政岂是如此随心所欲之事?”
“武安一战,上将军翦败于赵武安君。”
“乃兄知道,此败是因为上将军翦所部兵马远逊于赵武安君。”
“且上将军翦所部的整体战略规划被完全破坏,没办法按照原定计划发动进攻。”
“反观赵武安君却有大军在手,胜也是常事。”
嬴成蟜尴尬的说:“此败之罪,罪在于弟。”
嬴成蟜对王翦是很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