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妖界(十一)

好像在说:本尊允许你摸,请尽情摸个够。

桑黛:“……”

“宿玄,抱歉。”她闭了闭眼,压低声音道歉,身子往后退了退远离了他一些,“我昨晚应该失了理智,如果对你有不妥的行为,我向你道歉。”

桑黛听到一声冷哼。

搭在她身上的尾巴收了回去。

她闭着眼就听不到宿玄的心声。

宿玄坐起身,看着还躺在榻上的剑修。

她的衣服有些乱,昨晚她一阵冷一阵热的,冷的时候抱紧他,热的时候就想踹开他。

宿玄担心她,一整晚没睡。

临天明前,桑黛一直喊冷,他怎么传送灵力都没用,情急之下将尾巴现了出来当成毛被包紧她,将她整个人用狐尾抱进怀里,她这才消停,抱着他的尾巴睡了过去。

没想到用完就丢。

趁她闭着眼,宿玄嗔怒地瞪了某个没良心的剑修一眼。

只是说出的话依旧在试图挽尊。

“你别多想,本尊帮你不过是担心你半路死了,没法向剑宗要好处,毕竟在你身上砸了那么多仙草灵丹。”

桑黛闭着眼点头:“嗯嗯,我知道了。”

宿玄:“……”

总觉得她没听进去。

他理了理被桑黛扒乱的衣服,掀开帷帐下床,顺手将帷帐挂了起来。

瞧见桑黛还闭眼缩在被子里,脸颊被他的狐尾暖的有些微红,喉口莫名干哑。

这幅样子像极了他们刚做过什么,丈夫起床收拾,妻子懒散躺在榻上,因为无力而闭目养神。

思绪越来越歪,宿玄压了一晚的火气又腾的上来,全身的燥热都涌向某处,桑黛却在此刻睁开眼。

桑黛只看见银白的发尾在空中荡出好看的弧度,宿玄在她睁眼的瞬间转过身,桑黛只看到他的背影。

她坐起身,疑惑问:“宿玄,你怎么了?”

某只狐狸咬紧了后槽牙,“桑黛,不许动。”

垂首看了眼,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生怕她绕过来瞧见他的失态。

昨晚她神志不清,他身体起了异样也不担心她看到,总归她记不得。

但现在不一样,他太明显了,宽袍一点都掩盖不住。

桑黛像是云端月,清冷干净,他怎敢让她瞧见自己这幅色.欲熏心的样子。

他的肩膀在颤抖。

桑黛皱眉,站起身下床,伸手想要触碰他。

“宿玄,你到底怎么了?”

宿玄却躲过她的手,稳住微颤的声音,努力端出冷意:“本尊还有事,今日柳离雪会为你疗伤。”

说完匆匆离开,从始至终没让桑黛瞧见正脸。

房门打开又关上,宽阔的主殿只剩她一人。

桑黛看着一旁的枕头,那里留了两根银发,鼻息中尚存他的草木香,混合着她的清香,锦枕上还有被压过的痕迹,昨夜她与他合枕而眠,他就躺在她身侧。

桑黛捏了捏眉心。

总觉得他有些奇怪,可她想不清楚自己哪里戳到了他,怎么忽然就起了脾气?

她刚刚有说什么吗?

垂手的时候,蓝影一闪而过,桑黛回过神来,看向左手腕上缠绕的缚绫。

妖王心头血凝结修为所制成的缚绫是天级的武器,即使没有认她为主,可是缚绫似乎是受了宿玄的命令,一直很听她的话,乖巧地缩小形状变成一根手绳待在她的手腕上,远看就像是个精美的装饰品,谁能想到这是一件天级的法器。

它一直默默养护她的经脉,桑黛的丹田和经脉伤的很重,全靠这根缚绫一直养护,以及宿玄时不时传送的灵力吊着。

她摸了摸那根缚绫,它欢喜地贴了贴她的指腹,颇有灵性。

桑黛轻声问:“你有名字吗?”

缚绫没有回应,想来是宿玄还未为它起名。

桑黛又笑了:“他便这般敷衍你一个天级的法器啊,那我让他为你赋个名字,可好?”

缚绫激动地在她的手腕上打转,绕过桑黛的手臂游走一圈,惹的她笑个不停,又乖巧停下来变成一根手绳挂在她的腕间,为她输送灵力养护经脉。

桑黛摸了摸它,唇角的笑却缓缓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