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州节度府,广江镇。
大公子宋腾在神威军校尉张辰、参军梁子墨的陪同下,抵达了广江镇码头。
“大公子!”
光州节度府粮商何玉达见到宋腾等人策马抵达,快步迎了上去。
宋腾翻身下马,眼睛朝着周围扫了一眼,看到到处都是站岗的军士和巡逻队,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现在左骑军大军就在他们对岸摆着呢,这让驻防在广江镇的荡寇军不得不提高了戒备的等级。
宋腾收回了目光询问何玉达:“船只准备好了吗?”
“大公子,已经准备妥当了。”
何玉达欲言又止地说:“大公子,您身份贵重,我觉得这事儿交给我去办就是了,您不必以身犯险。”
何玉达一开口,劝说了一路的参军梁子墨也跟着附和了起来。
“大公子,我觉得何兄说的不错,您可是我们光州节度府的大公子,又是长史。”
“您虽然亲口答应了胡大都督帮忙在中间斡旋,可这亲自去谈,实在是太冒险了。”
梁子墨道:“虽然我们和左骑军有生意往来,关系尚好。”
“可荡寇军和左骑军才发生了冲突,还死伤了那么多人。”
“万一您去那边被扣住了,那我们光州节度府就会更加的被动。”
荡寇军副将胡毅和参将朱志勇等不少将士都沦为了左骑军的俘虏。
正是因为如此,荡寇军这边才投鼠忌器,被左骑军死死地拿捏着。
现在大公子宋腾又要主动去陈州,在梁子墨等人看来,风险的确是太大了。
万一被扣住了,节度使大人怪罪下来,他们都要脑袋落地的。
宋腾笑着摆摆手说:“我知道你们担心我的安危,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可是如今我们和左骑军的关系已经很闹得很僵了。”
“特别是胡副将带人潜入陈州,试图救人,搞得左骑军对我们已经不信任了。”
宋腾看了一眼梁子墨他们道:“现在我派你们继续去谈的话,怕是十天八个月都谈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如今已经不是谈的问题,而是要重新建立信任的问题。”
校尉张辰道:“可是您也不能去拿性命冒险呀!”
“我这可不是冒险,这可是我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宋腾解释说:“现在我光州节度府粮价物价暴涨,几乎是一天一个价,还有价无市。”
“这马上就要到冬天了,这没有粮食,我光州节度府万千黎庶都将饿肚子,那可是会饿死人的。”
“秦州节度府一旦得知我们内部不稳,肯定会出兵攻打我们!”
宋腾忧心忡忡的道:“我们这些年之所以能挡住秦州节度府,那都是有东南节度府的粮秣接济。”
“现在没了粮秣的接济,将士们纵使再骁勇善战,可没有饭吃,饿着肚子,也是挡不住秦州节度府的。”
“这一次我亲赴陈州,要是成了,那我光州节度府万千黎庶都将受益!”
“要是张大郎将我扣下,或者杀了泄愤,那也仅仅是死我一人而已,我觉得还是很划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