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娴带着谢苗疾行,谢氏族的宗祠紧挨着书楼,是族地中心一片半亩大小的青砖庭院。
院门前一个黑衣老者持帚扫阶,身形有些佝偻,谢苗见了忙躬身行礼:“拜见翁君!”
谢娴心头一跳,这怕不就是原身未见面的爷爷吧,完犊子。心念电转忙跟着行礼:“拜见翁君!”这阿翁还是叫不出口。
那臭脸的老头冷哼一声,丢下手中扫帚。
青黛退下,朝谢娴投来自求多福的眼神。
谢娴心下叹气,只好老老实实的捡起扫帚认命的扫阶。
这边被抓苦力,那边议事堂里面却也没消停。
“岂有此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轻易说变就变。太过儿戏。”族中奢老向来遵循旧例,但这事归属各房宗务,其他房很少插手。
谢奉嘬了一口茶,今天的青豆包有些粘牙。这些个老家伙向来是无利不起早,这不知又收了什么好处,但这次二房可不像以前了,现在可是有宗子,虽然只是个女娃娃但也不是任人摆布。
不过这事还真没他三房什么事。
谢仲垂着眼冷冷的看着,下面群情激奋的样子,若是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温家什么人呢,刚小瑶才找吕氏哭诉,那温冉实在是扶不上墙,枉费自家些许人情。
且那老二家的张口拒了这婚事,为了自家面子这事也得翻篇。本想用此事逼一逼六弟,但现在看来失策了,宗祠那边二叔又去扫阶,一想到这谢仲只觉的眉头直跳。
看了眼还在吃的老三谢奉,只觉的心头无名火起。
谢奉被这眼看的青膏差点掉在桌上,心里委屈:‘二伯出马谁不怵啊!’看我也没用,谁让你放任族中打压二房的,现在报应来了吧!’
若不是……二伯早就出山,这一屋子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跑不了。
“二房谢娴呢?”其中一个佘老问道,他双眼瞪若铜铃,好似找回了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只是这还没两息便被入门的一个老者打断。
来人身形笔直,腰上挂的钥匙随着走动叮当作响,这偌大的议事厅陡然一静。
“二房女君被我家主君罚去扫阶了。”来人不紧不慢的说道,他虽低着头但是说出的话,让整个厅堂为之一静。
主位上的谢仲坐直身体轻声道:“二伯可还有别的话?”众人神色肃穆,谢奉也放下手中茶点竖起耳朵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