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谢娴转头望向柳莹,语气柔和:“柳姐,你对此事如何看待?”
柳莹抬眸,眼中有释然之色,轻声道:“女君,我只求脱离裴家,过往种种,不愿再提。只愿得一清净之地,安心度日。”
谢娴点了点头,心中已有计较:“裴家之事,自会有公道,你只需考虑自己今后的路。若愿意,谢家可为你提供庇护。”
柳莹嘴角微抽,这就是娴娘子刚说的以身相许。
谢泽听罢,心中石头落地,对谢娴的行事敬佩,他拱手道:“女君高义,裴家之事,我等自然会按律法办理,绝不姑息,自不会让女君为难。”
谢娴轻笑:“我自无愧于心,但柳姐女儿,既已脱离裴家,还请泽叔帮要个断亲书。”她心中想起那碗娇娇之事。
心中嗤笑,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若是裴老婆子知道那碗娇娇肚子里是个空谷,到时候定是要来纠缠玉儿。
还不如早做了断。
柳莹听得此话,心中一动,没想到就连后路谢娴都帮她想好了。自此玉儿改名柳玉,她柳家也算后继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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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卫。
堂屋内,火塘内烈焰熊熊,映照着谢长欢苍白而憔悴的面容,他咳嗽声连连,似乎每一次喘息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即便屋内温度再高,也驱不散他周身的寒意。
众队正,甲首、围立一旁,面露忧色,皆是束手无策。谢长欢这几日身体愈发虚弱,一点冷风都见不得。众人担心不已,且好炭不易买到,这病再也拖延不得。
泗己紧锁眉头,终是开口道:“主君,您这身子骨,不如去桃庄静养,那里听说有个叫暖炕的东西,应该对你情况有所缓解。如今女君已允诺接管黑石卫,亦可以放心了。”
谢长欢摆了摆手,咳嗽声中夹杂着一丝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矣,黑石卫尚有诸多事务未了,我怎能安心。”
本来这几日族内便报,女君要来,但是不知被何事绊住手脚,他没有亲自见过谢娴,怎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