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这选来选去都挑花了眼,”那胖商贾摸摸脑袋。
“黄富贵,你眼睛都睁不开,怎么选的?用手吗?嘿嘿。”
坐在下首的几人,露出男人都懂的表情,他们这些人手中有钱,且也不怎么耐烦文人雅客的那套,对于貌美的优伶自然来者不惧。
坐在崔镜旁边的钱彘,淡淡道:“各位叔伯,今日请了崔少君前来,此等笑话就莫要再说了。”
少年年岁不大,但话一出口,刚才大声调笑的几人顿时不再发声。
崔家为关东望族,虽然与他们有些合作,大家给点面子情,但钱家在本地,是实实在在能拿住他们的命脉,钱彘说的话他们不敢不听。
“哎,贤侄莫要理那老货,昨儿的酒还没醒呢!”
“快些快些,你们准备的都有哪些班子?”十几位豪商聚在一起,“怎么还是这些跳舞的!”颇为不耐烦。
看了半天,还是那老三样,乐、舞、歌。
“不信这雅乐听的人想睡觉,有没有新鲜点的。”有人问道,他们知道比赛规则,但每年都是这几首,实在没什么好听的,除了跳舞的人年年换新茬。
下面的侍者面色不好,“回郎君,有名的几个大家,都在上三院,或者书院里,我们请不到人。”
谁让他们是商贾呢?天然处于鄙视链底层。
“哼!年年如此,我们投这么些钱,就没一次能赢的。”
有人抱怨,但他也知道,这种事情不可避免,他们出资优伶院,不就是广撒网,能捞一条是一条。
“这院子里还有没有新来的?”黄富贵抱着最后的希望问道。
那侍者脸上略显犹豫之色:“有是有,我们院中唯一一位大家,就是新起事的那位游大家了。”
众人眼前一亮,“能称为大家,定然不错,何不请上来?”
侍者面露苦相:“不是我不去请,这游大家自称是有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