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娘家出事,举家都下了监察司的大狱,月余都没半点消息,侧妃娘娘原本十分忧心,连声问我们怎么会与罗教妖人有牵扯,惊动了监察司。”
“可我才一开个头,侧妃娘娘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说到此处,中年女子顿了一顿,才摇了摇头:“我这位姑姑生来性情温和,从不给旁人脸色,我还是第一次瞧见她这副神情,唬得我不敢全部交代,含糊说了几分,侧妃娘娘就已经拒了。”
听见中年女子这么说,四下都如丧考妣,哭天抢地:“咱家这是做了什么孽,好容易出了一位公主,一位侧妃,风光无限,那愚夫愚妇却硬要毁了这大好前程。”
就在这时,侧妃另派的侍女来了。
侍女本是奉侧妃之命,前来劝慰一番,告诉中年女子,不是侧妃嫌弃了你,而是作为普通人,你确实不能见东夏王。
命要紧。
一进院门,看见这副哭丧的架势,侍女顿时瞠目结舌,心道这胆子也太小了吧?
侧妃不过是急急将人送走,又没赶出王府,怎么就和丢了魂一样?
但转念一想自己小小年纪,就被家人送进宫当宫女时,也是贵人一个眼神,一个态度就战战兢兢,夜不能寐。
现在想想,那是哪门子的贵人,不过是区区一个掌事的宫人而已。
可对当时的她来说,那也是天崩地裂的大事。
毕竟,对方一句话就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想到昔日的苦处,侍女在心中叹了一声,却又很快让自己的心肠变得冷硬起来,快步走了进去。
中年女子一见到她,立刻弹射一样站了起来,忙不迭道:“怎么劳烦您亲自前来,快,请上座。”
然后殷勤地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刚刚坐过的椅子。
其他人马上止住了哭,胡乱擦脸的擦脸,端茶的端茶,上果品、糕点的,个个笑脸迎人,无比热络。
灵青虞对他们这情绪转换的功夫,当真叹为观止。
侍女却没有接中年女子奉的茶,甚至也没有第一时间替侧妃传话,而是坐在上首,面色冷得就像一尊雕像:“我此番前来,是为一桩要事——府上到底出了什么事?请客人先告知于我,我也好有个准备。”
说到这里,声音已有些森冷,言辞也带了点威胁:“若令侧妃心忧,影响到腹中王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