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侍郎在做什么?”
苟侍郎闻言恭敬道:“回尚书的话,颜侍郎如今把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就在刚刚庄楠去找人了。
听说是去找苦主,看样子颜侍郎准备把公堂设在兵部,在兵部审案了,小的在门口听了会儿,颜侍郎好像在讲什么规矩。”
侯君集点了点头,往嘴里塞下一大口肉,胡乱地抹了抹嘴后淡淡道:
“已经晌午了,麻烦苟侍郎把剩下的半只羊给颜侍郎送去,再帮我传一句话,就说别心软,兵部主杀伐,有问题的全部砍了,人有的是!”
苟侍郎闻言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应道:“下官遵命。”
说罢,顿了一下,苟侍郎忽又说到:
“侯尚书,颜侍郎一来就要给所有人一个下马威,是不是有些过了,下官的意思是,颜侍郎真铁了心要把兵部里外都肃清以此,怕今后对尚书的威信会有……”
侯君集抬起头,露出些许的笑意,但眼眸里却无一丝的暖意:“怎么,你怕问出了些你做过的见不得人的事情?”
苟侍郎闻言顿时汗如雨下,连忙道:“下官不敢。”
侯君集笑了笑:“不敢?不敢就去做,还有,今后兵部我若是不在,兵部的一切当以宜寿侯为主。
你做好你的本职就行,也莫要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你年岁已高,好好地做到离任,折腾的事情就交给年轻人去做吧!”
苟侍郎闻言心如死灰,他本想提醒侯君集。
如果任由颜白这么做下去尚书一职怕会有被架空的风险,哪知道不但没能让侯君集警惕,自己反而被架空了。
一想到自己堂堂一兵部侍郎,要给另一兵部侍郎送吃的,苟侍郎心里就难受。
落在旁人眼里那就是另一层意思了,这不很明显地不明事情始末的官员表明自己低颜白一头么?
可如今,苟侍郎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这是尚书在点自己,点自己要学会低头。
如今倒好,自己好心提醒,反而让自己再没有和颜白平起平坐的资格了,他搞不懂,侯尚书难道听不懂自己话里的弦外之音?
又或是自己表达得不够清楚?
要不要再说得更直白一些?
侯君集看着苟侍郎离开,用小刀割下一块肉塞到嘴里冷笑道:“五六十岁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这局势还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