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林言也是因梵姬这番态度微微一惊，旋即缓缓定下心神，虽然他知道眼前这女人必然是敌人，但不管如何，既然人家笑然相对，那他也应回之以礼，抱拳道：“见过宗主，在下林家族长，林言。”

林言虽表现上泰然自若，但心里却是忐忑的很，即使眼前之人再如何收敛着气息，再如何表露善意，他也知道，这人，终究是西北大陆第一强者，天香宗主。

将他林家颠沛流离的幕后指使之人。

然而梵姬依然是一副真挚的笑容，此时更是露出一抹感激之色，道：“说来本宗都还没好好登门拜谢过林族长，给本宗培育了一个如此优秀的徒儿，当年若不是林族长将韵儿从战场中捡回，恐怕她早已活不至今日，如此也无我今日师徒之缘。”

听她这么一说，林言微微一疑，更觉其在客套，说实话，当年他将韵儿带回林家，抚养长大，也并没有什么值得她感激的，讲白了，就是和她没什么关系，反倒是还要感谢她将慕容韵纳入天香才对。

所以他不免觉得梵姬此话倒是假了一些，不过还是坦然道：“呵呵，宗主客气了，当年韵儿乃战争孤儿，无处可归，林某不过是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然而林言不知，此时梵姬心中的感激之情，却是真真切切的肺腑之言。

但即使深处再怎么真切，目的也终有坦露的一刻。

梵姬再度开口，不过可以看出，这次她的笑容却是收敛了许多，道：“不过一码归一码，本宗向来直率，说话做事从不虚于形表，林家对韵儿的养育之情本宗确实感激在心，但这并不能阻碍天香向林家讨要一物，此物不仅是对林家，甚至是对天香的生死存亡，都有着莫大的关系。林族长，本宗的意思，你可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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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言语虽十分耿直，一针见血，但不像那日林家大厅上天香大长老那样处处带着威胁之意，反而听起来已是最具亲和力的谈判。

而天地间无数只耳朵听见她说的话，脑子里皆是充满了惊异和疑惑。

这天香身为西北大陆第一宗，这片天地什么样的天材地宝不是应有尽有，有什么东西是需要向一个小小的林家讨要的？

要知道，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就宛如云泥，如果不是天香想，那林家八百辈子都和其搭不上关系。

而这样一个在天香面前犹如蝼蚁般的林家，竟是还有着能决定人家生死存亡的东西？

这让无数天楚和大岚将士实是匪夷所思。

城头上，林言苦笑道：“宗主的意思，林某懂，只不过，林某也说很多次了，林家真的没有贵宗所要之物，若真有，我林家早已双手奉上，何必还折腾到今日兵临城下的这般地步呢？这不是我林家自讨苦吃么？”

林燮跟着道：“宗主大人，我父亲一生为人忠厚老实，既然他说过没有的东西，那肯定是没有，天香又何必一直苦苦相逼？”

林燮见这梵姬倒是挺坦然相对的，不像天香大长老那样一副惺惺作假的嘴脸，所以他也是实话实说，他相信父亲所说，林家必然没有天香所要之物。

不过梵姬却摇了摇头，而后轻笑道，这次的笑容看上去就真的已是强扭而出：“不不…本宗已经得到确定，此物确实就在你林家之中。林族长，梵姬还请你再认真考虑一遍，此物对林家来说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象征之物，并没有实在的价值，但对我天香来说，却是至关重要，关系一宗存亡，交予我，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