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禹川接起电话：“喂。”

“爸爸！”BoBo和CiCi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了过来。

“嗯。”高禹川艰难地勾了勾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怎么样？下飞机了吗？”

“嗯嗯，下了飞机！”BoBo应道：“李阿姨带着我和妹妹去找司机叔叔了，司机叔叔在等我们。”

“好。”高禹川轻声道：“你们要听李阿姨的话，注意安全，嗯？”

“嗯！”BoBo的声音变得稍稍远了些：“爸爸，妹妹要跟你说话。”

接着，CiCi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爸爸！我们到了哦！你跟妈妈好好玩，一定要陪妈妈玩个开心！”

“嗯。”高禹川眸光落在沈瑶初的身上，看着沈瑶初苍白的脸，他眼中苦涩更深：“听你的。”

“嗯嗯，那妈妈在哪呀？”CiCi声音清脆地问道：“好久没跟妈妈视频了耶！”

为了不让BoBo和CiCi担心，高禹川让李阿姨先行带着两个孩子回国了。

本来两个孩子有些不太情愿，非要等着高禹川和沈瑶初一起走。

是高禹川忍住情绪，给他们打了长长的电话，告诉他们，家里祖奶奶需要人陪伴，但是沈瑶初还没有玩尽兴，让他们替沈瑶初先回去陪陪老太太。

两个孩子向来最是体谅沈瑶初，只要是沈瑶初需要的，就算不情愿，他们也会尽力去做。

他不想对孩子们撒谎，这却也是无奈之举。

高禹川深深地看了沈瑶初一眼：“她在睡觉呢。”

“啊？她怎么又在睡觉哦？”CiCi小声嘟囔，忽然又扬声道：“啊，爸爸，我们看到司机叔叔了，我们走了哦！”

“好。”高禹川松了一口气：“去吧。”

“爱你。爸爸！”

“我也爱你们。”

电话那头传来挂断电话“嘟嘟嘟”的声音，高禹川攥紧了手机，指尖微微泛白。

整个病房重归于平静，只能听到高禹川的呼吸声，和沈瑶初身边仪器的滴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