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在常朝和会朝之间,比常朝隆重,但没有会朝铺张,不会有退休老干部和外国使节。但京官七品以上,无故不得缺席,否则便会被视为蔑视君上,有可能遭到重处。
所以这天四更时,陆信便起床准备上朝了。
陆云和陆瑛也过来侍奉父亲穿戴,陆信看着哈欠连连的女儿,眼圈乌黑的儿子,心下不忍道:“回去睡吧,这里有下人侍奉便可。”
陆瑛笑着替下丫鬟,为陆信梳头道:“父亲要上朝,我们都激动的睡不着。”
“瞎说。”陆信笑骂道:“为父又不是头一回上朝了……”
陆云以为陆信指的是,之前一两个月的事儿。却见陆瑛一边熟练地为父亲挽好发髻,插上簪子,一边轻笑道:“那时候女儿还小,都记不清了。”
陆云愣了一下,没想到陆信十年前就是参朝官,这可要好好问问,当然不是这会儿……
等到收拾停当,陆云捧着陆信的官帽,送父亲到门口。陆云好奇问陆信,为何既不骑马,也不带从人,就只身一人上朝?
“五品官员,要有五品官员的自觉。”陆信呵呵笑道:“等为父升了官,再摆谱不迟。”
“那一天不远了。”陆云了解的点点头。
“你倒是永远信心满满,”陆信接过官帽,端正戴在头上道:“赶紧回去睡个回笼觉吧。”说着压低声音道:“你小子昨晚干嘛去了……”
陆云笑而不答,却轻声说道:“听说,宗主今日也会上朝。”
“唔,老宗主身子见好,前几日跟皇上销了假,今日大朝应该会露面。”说着高兴的感叹道:“老宗主是我陆阀的顶梁柱啊,他病了几个月,族里都乱成什么样了?这下终于要回到正轨了。”
“今日若是机会合适,父亲不妨跟老宗主聊聊粥厂的事。”陆云这才慢悠悠的道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哦?”陆信愣一下,低声问道:“你都准备好了?”
“酒席摆好,就差父亲把贵客请来了。”陆云微笑着点点头。
“我说你跟夜猫子似的,干什么去了!”陆信恍然大悟,苦笑道:“看来为父,又要背起好大一口黑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