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语文若有所思,“陛下的意思……正因为如此,才显得不正常。”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陛下圣明。”
“顾礼卿呢,他在诏狱之中如何?”
毛语文如实禀告:“顾侍郎要了纸笔,在写文章。还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向陛下禀告。”
朱厚照不知道顾左在船上的见闻,所以下意识的便以为顾礼卿所说的重要之事就是两淮盐政,心里头也没当一回事,本身他都已知晓大半了。
“倒是耐得住性子,那你就让他写吧。至于那个邹澄,你就一直暗中盯着他,他不是不出门么?那就憋死他!”
“是。只是如此一来,没有任何破绽,桉子便也不太好查下去。”
“不会的。”
蹭!
皇帝射出一箭,正中靶心!
随后侧身过来,说:“顾礼卿被抓、邹澄入京,现在朝中一定有许多人在猜测,朕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对盐法有什么想法。如此一来,一定会发生两件事情。”
“第一,会有人忍不住每日提心吊胆,而生出致顾礼卿于死地的冲动念头。也许一日两日还不会,但时间长了,却不好说。”
“第二,天下官员也会有心生疑虑的,其中也必定有人上疏举告。”
再有,韩文也接了暗中查探的任务,时间一长说不定也会有收获。
总之,这次是一次钝刀,
钝到要把背后涉及的人折磨疯!
毛语文皱着眉头,似乎若有所思。
朱厚照便说:“有什么就讲,不要扭扭捏捏。”
“是。臣是在考虑……若是邹澄这样的人,每日就安于享乐,那岂不是……”
“那也得他有这个福气才行。”朱厚照偏过眼神,“朕乃天子,天子不答应,他还想日日享乐?”
美得他!
随便做点动作,也能把他吓得睡不着觉!
畏罪自杀,更不是什么很遥远的词汇。
“微臣明白了。”
毛语文算是服了,遇上这个主,也是他邹澄倒霉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皇帝在许多时候都有主动权,他想用什么方式斗争就用什么方式斗争。
况且,邹澄现如今本就处于敏感时期。
比如说,吏部在第二日宣布,鉴于顾礼卿担任巡盐御史过短,如今又被抓入狱的情况,便只能重新派遣两淮巡盐御史。
像是这种职位,一般要挂侍郎衔的高官担任不可。
而这一次,皇帝选择了刑部侍郎赵慎!
名字一出,邹澄就在宅院里惶惶不可终日。
赵慎此人是刚得陛下提拔重用的官员,算是明明白白的皇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