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还以为你生病了呢。”
悟能无语,神仙能生什么病?难不成近些日子人间深秋转冬天气渐凉,他也不小心伤寒感冒了?
玉帝瞅了他一眼,语气还是那么平淡:“不让我进来坐坐?你这待客之道有所欠佳啊。”
悟能赶紧让开身子,给玉帝搬了一条椅子坐下,又忙不迭地去倒水沏茶。
玉帝随意地打量了一番这小小的一座寝宫,明明是第一次来,竟觉得有些熟悉。
这朴素的装潢风格,难以评价的家具品味和狂野豪放的摆放规律......
这不就是几千年前这厮还在做天蓬元帅的时候住的那座寝宫的风格么?!
这憨货不愧是铁打的一根钢棍儿直男,过了几千年都改不了这难以形容的审美和品味。
要说玉帝为何能知道当初天蓬元帅的房间内部构造,那就还是归咎于那次两人孽缘的起源了。
玉帝盯着那张挂着湛青色薄纱帐帘的床铺,脸上铁板一块的冷漠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丝微抽动,被回忆里那个销魂难忘的夜晚崩坏了两三个像素点。
“你们雷音寺没更好的房间住了吗?如来老祖这么亏待你们?”玉帝淡淡地问了一句。
“没有没有,我就一个粗人,不太习惯住那云山雾罩仙气飘飘的地方,在这儿住得挺好的......所以陛下您要是有什么事,也没必要屈尊光临我这陋屋寒舍,随便叫人知会我一声就行......”
悟能这时候在自己屋里,坐在玉帝跟前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才好了,额头都有些冒汗,说话磕磕巴巴的,不时抬眼瞄一瞄这人,却又眼神飘摇不敢对视。
玉帝眯起他那一双明亮俊逸的眼,打量着这结结巴巴吞吞吐吐一看就心念有他的憨货,眼底好像闪烁着两盏摇晃的火苗,艳光明耀之处,阴影无处遁形。
后背倚靠在梨花木椅背上,骨节分明的左手食指一下一下有节奏地叩击着椅子扶手,也不说话,就这么一直看着坐在眼前的人。
其实心里多少有些怀疑,这货前日里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动作举止神态语气,咋咋呼呼慌慌张张的乱作一团,从来就没有逃过他这一双善察人心的眼。
这憨货从来就不是那种见到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就点头哈腰或者惊慌失措的软蛋,哪怕面对的人是玉帝,也不会失态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