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能听着玉帝一口一个“小庄”的叫，既显得生疏又莫名肉麻，弄得他浑身起疙瘩。

刚刚端上一杯咖啡递到玉帝桌上，正琢磨着这玉帝老儿以前一直在天上喝酒品茶，什么时候也兴这洋玩意啦？

结果这人只喝了一口，皱皱眉撇撇嘴就把咖啡塞回他手里。

“难喝，你帮我喝了，换杯茶过来。”

“......陛下，我帮你拿去倒掉。”

“倒掉也太浪费东西了，我让你帮我喝了，不成么？”玉帝瞟了他一眼，语气冰寒，轻轻哼了一声:“被我喝过的杯子，很嫌弃吧？实在嫌弃就倒在别的杯子里喝。”

“......”

悟能没得办法，端着杯子当着玉帝的面一饮而尽。

也没有特意调转角度，嘴唇就挨着刚刚玉帝触到的那个位置。

那里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触感，但是间接接吻的心理作用还是激得他手都抖了。浓郁纯黑的咖啡淌过舌蕾，滑过喉咙，坠进胃底，那么苦涩，却回味着微甘蜜意。

玉帝就这么直直盯着他，目视着他喝完这一杯被自己沾染过的咖啡，眼中闪过一瞬而逝的动容波光，又在心里深深暗叹。

为什么这个人明明每次都这样拒绝自己，把自己的心戳得千疮百孔，可总是会时不时流露出这样似是而非的暧昧表达，把自己那颗伤痕累累的心牵引拿捏得前后摇摆，上下颠簸。

悟能端着空杯子出去了，几分钟后又端了一杯茶进来，递到玉帝面前。

玉帝都没拿正眼瞧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端起茶杯优雅地抿着，又使唤道:

“过来给我揉揉肩。”

悟能知道这玉帝就是故意整他，心里无奈，也没有办法，只能走到玉帝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揉揉捏捏。

这悟能大老粗哪里做过这样服侍人的活儿？手法烂得不知道要从哪儿吐槽起。

“没吃饭吗？这凡间的饭菜不合你胃口？怎么手劲儿这么软？”

“往后一点，往后一点，会不会啊？”

“别光揉啊，锤一锤。”

被服侍得一点儿也不舒服，那玉帝倒也不恼，嘴上不停地一边下命令一边揶揄这人，嘴角噙着一抹对方看不见的笑意。

自己被这憨货伤了这么多次心，就因了这人，自己简直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被虐得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