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异常吵醒了屋子里睡着的牙婆,牙婆挪动着肥胖的身子从屋子里走出来,直接甩了一鞭子过去,叫骂道,“嚎嚎嚎,嚎个什么嚎?还让不让老娘睡觉了。”
黑暗中,蓦地亮起了一双灯笼大的兽瞳,兽瞳发着绿色的幽光,悄悄地靠近骂骂咧咧的牙婆。
老虎笼子门大开,里面空空如也,那把锁,年久腐坏,此时已经掉在了地上。
现在那只大老虎,正弓着背脊,把头埋低,迈着安静的步伐,从牙婆身后接近,然后猛地扑了上去。
牙婆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咽了气。
地上只留一滩血迹。
老虎走过一个个兽笼,小兽们都呜咽着退后。老虎刚吃饱,骄傲地迈着步子,奔跑着离开了街巷。
一个笼子里,有个奴隶眸光闪烁着,嘴角勾起了个瘆人的笑容。
这奴隶拿出了藏在背后的鹅卵石,一下一下敲击着笼子上的铁锁。
黑暗里,一位白衣人提着灯笼,走在西市静谧的夜里,大多数的笼子里的人都睁着麻木的双眼,呆滞地看着白衣人走过。
白衣人循着石头敲击的节奏,走到了一个铁笼子前。
白衣人低下头,举着泛着红光的灯笼,看着笼子里这个瘦弱的人,道,“敲到天亮也敲不开的。”
白衣人拿出了准备好的钥匙,温柔一笑,“跟我走。”
此时,他手底下的十个人,都一身夜行衣,手持着武器,在暗窑里大开杀戒。
扑哧扑哧,白刃进,红刃出。这个夜晚,血色浓郁,似是要把天上那弯下弦月都染红。
深夜,钟鹭本来抱着一个男子享乐,出于习武之人的敏感,她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她翻了个身躲过了致命一击,见到了一双灰褐色的眸子。
钟鹭拿过剑格挡,跳出窗外逃跑,才死里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