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司徒雪拉着吴德义问东问西,从左军的创立史到军中的每一位将领让他讲了个遍,完全不给他停息的机会。司徒雪听得过瘾,却直说得吴德是嘴皮子起泡,他终于撑不住了。
“停车。”吴德义冲司机命令道。
然而司机却完全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前进。
吴德义看了一眼旁边的司徒雪,刚要说话却被司徒雪一把按住,“吴将军,咱们现在可是全速前进中啊。”
“可是,我内急!”
听吴德义这么说司徒雪不由微微笑了,于是冲司机道:“停车!”
司徒雪的声音不大,但司机的反应却相当迅速,一脚刹车车子便稳稳停住了。吴德义只是往车窗外看了这么一眼脸色立刻就不对了,他打开车门迅速走下去冲四周望了望。
“司徒副官,这——这是哪里?”吴德义冲车内的司徒雪大叫道,“错了,走错路了!”
“有吗?”司徒雪说着走了出来,“没错啊。吴将军,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是去河城,这哪里是去河城的方向嘛?”吴德义急得直跳脚,他冲着行进中的队伍大声喊道:“刘强!刘强!”却不见有人回应。
“刘副官没跟我们一起呀!”司徒雪上前一步道。
“什么?刘强不是带着骑兵营开路的吗?”
“吴将军您忘了,刘副官和骑一营留守皖城,没有跟来。”
“什么?”吴德义此时已经明白了,“司徒副官,咱们不是要去河城解围的吗?”
“我们是去解河城的围,但不是去河城。吴将军的记性怎么越来越差了呢?”
司徒雪说完这句话吴德义再也不说什么了,此时司徒雪的枪口早已顶在了他的腰间。吴德义只好返身顺从地回到车里,这时左右两门同时挤进两个士兵,两把枪将他夹在中间。
司机一脚油门车子便重新启动了。司徒雪返身接过卫兵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直接冲进队伍里,带着前面的骑兵全速飞奔起来。
“任人唯亲,这是代龙山的硬伤。”姚方的声音再次在司徒雪耳边响起,“他信不过外姓人,身边最亲近的是他的堂弟代恒。每次代龙山带军作战,为他坐镇后防的一定是代恒。可这个代恒除了对他堂哥的一片忠心也就别无他长了。”
想到这里,司徒雪的嘴角不由轻轻扬起,她用力甩了两下马鞭,胯下的坐骑便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这代恒果真无能,不过司徒雪发现他不仅是个草包还是个色鬼,因为在她一脚踹开通镇代军指挥所大门的时候,这位代副司令正在床上拥香揽玉逍遥快活呢。接着,代军将领的那些夫人、太太们接二连三地或从戏楼、或在牌桌,还有些是从烟床上被直接带到了一座破旧的仓库里。
四周高墙铁壁,黑漆漆阴森森,门外被荷枪实弹的士兵围了个严严实实。没吃没喝,还不时传来几声枪响、一两个鬼哭狼嚎的声音。这些个夫人、太太们哪里经历过这阵势,不消半天工夫已经全部被吓破了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