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棠这一路上是马不停蹄,跑得身后的步兵们都快赶上骑兵了,这才在这个时候赶到岗上。
“参谋长呢?”徐少棠上前没看到司徒雪于是赶紧向任阿豹询问。
“我们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埋伏,司徒将军带着我们冲了出来,但是我们走散了。”任阿豹认为自己的描述够简明扼要了。
“走散了?”徐少棠朝任阿豹的身后看去,除了任阿豹的手下还有几个他们的士兵,“她去哪里了?身边带了几个人?”
“她一个人。我猜她八成是去燕兔沟找黑野算账去了。”任阿豹回答道。
“一个人?”徐少棠立刻就火了,“你让她一个人上燕兔沟?我就知道你小子靠不住!”说着一把揪住了任阿豹的脖领。
这回任阿豹可不想再忍了,他一把抓住徐少棠的胳膊一用力将他掀翻在地。徐少棠从地上爬起来,迅速拔出手枪指向任阿豹,与此同时双方的手下见势也都举起枪瞄准了对方。
“你是不是跟黑野勾结,故意把我们参谋长带进埋伏的?”徐少棠厉声问道。他有理由这样怀疑。
“我没有!”任阿豹大声答道。
而徐少棠却根本不信,他继续质问道:“说,你把我们参谋长怎么样了?”
“我没有!”任阿豹更加提高了嗓门,“我们刚刚赶到这里,没有见到司徒将军我也很着急,所以现在准备赶往燕兔沟。如果为了司徒将军,为了熊虎寨的杜大当家,就带上你的人跟我去燕兔沟。”
“谁知道这会不会又是你的阴谋?”
“随你怎么想!”任阿豹真的不想在这里废话,他的心此时已是焦急万分,“现在找到司徒将军比什么都重要!你再这样疑神疑鬼,磨磨唧唧,司徒将军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定饶不了你!”
“饶不了你的人是我!”徐少棠的枪口此时已经瞄准了任阿豹的额头,“就算参谋长来到这里发现寨子空了,她也一定会等我们集合再做下一步的安排,至少也会给我们留下指示。她虽然救人心切,却不是没有章法不顾大局的人。所以,一定是你故意把她带进埋伏对其不利,然后又来这里想引我们上当!”
面对徐少棠的怀疑任阿豹真的是全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你想怎么样?”
“来啊,把他们绑了!”徐少棠命令道!
“谁敢?”任阿豹的手下们不干了,一个个把枪握得紧紧的,瞄着对方眼睛也不眨一下。
“放下枪。”任阿豹发话了,“让他们绑!谁要是不听我的,就别认我这个大当家!”任阿豹几乎是吼道。
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和徐少棠起冲突,虽然被无辜怀疑很是委屈和气恼,但是如果自己妥协能让徐少棠集中力量去找司徒雪,去救杜虎,那么就算受点委屈又能怎样?
书房里,左轩靠在椅背上望着墙上的地图发呆。夜已经很深了,他却丝毫没有半点睡意。司徒雪这个时候应该到哪里了,剿匪进展得如何,会不会遇到困难?左轩的脑子被这些问题塞得满满的。
夜好静,没有司徒雪的这些日子,即使白天也像这夜晚一样的安静。左轩的目光瞥到桌子上的酒杯,玫红色的液体透过玻璃的晶莹显得那么的诱人。她总喜欢临睡前喝上一杯。想到这里,左轩笑了,随手拿起酒杯送到唇前。
这时,电话响了。这么晚了,会是谁呢?左轩想着随手接起了电话,不由得皱紧了双眉,脸色霎那间变得煞白。
“雷子,雷子!”左轩放下电话打开房门朝外面喊去,然后对急忙赶来的雷子吩咐道:“快,备车!回皖城!”
司徒雪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到身上一阵阵的燥热,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然后撑起身子朝四周看了看。
这是一间简陋的草屋,手旁的破木桌子上放着一盏油灯,桌前一只小板凳,墙角堆着许多干草,一个简易的炉灶上正蹲着一只瓦罐,像在煮着什么。这是哪里?自己怎么会到这里来呢?司徒雪拼命搜寻记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有头还是像灌了铅一般的沉。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司徒雪机警地伸手去摸枪,手边却空空的。
门开了,走进一个女人,一块帕子包着头发,短小打扮。她径直朝司徒雪走了过来,伸出手在她的额头和脸上摸了摸。司徒雪本能地想要避开,却还是迟疑了一下没有动。
“好多了。”女人说道,“你发烧了。这里条件简陋,我只能用点土法子帮你退热,好在你底子好,才能这么快见效。”女人说着转身走到墙角的那只瓦罐旁,用一只破碗盛了些东西端到司徒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