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过屋是风口处一间小屋,窗户开在高处,透过纸糊的窗户,终年阴风阵阵。
屋内点着一根蜡烛,挂着老君像,放着一个蒲团,一张简易硬床。
这种时候往往是丫鬟婆子是戏最多的时候,或落井下石奚落嘲讽,或轻言安慰善意提点。
可今日,谁也不没有言语,静悄悄地往前走,颇像是被她的诅咒吓着了。
无忧折腾了一夜,也累了,趴在婆子宽厚的背,沉沉睡去。
她仍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被风一吹,醒了,连连打喷嚏。
手脚冰冷,嘴唇都冻紫了,愣是一句喊冷的话都没说。
燕嬷嬷到底是老太君身边的头号心腹,知道维持体面,不能落人口舌。
一边让人去拿药箱和新衣服,一边亲自给她换下乱七八糟的带泥血湿衣。
无忧是穿着寝衣披个外褂就出来了,本就薄薄两层,外褂一褪去,领口刚解开两个扣子,冷风一吹,登时醒了。
一个喷嚏吐了燕嬷嬷一脸的口水鼻水。
燕嬷嬷还算平静,拿起帕子擦了擦,“娘子既然醒了,那请自己换衣上药吧。”
说罢便带着婆子离去。
无忧换衣服的时候,被褥又被浸湿了,见没有浸透,把被子翻了面,随意抹了抹伤口,缩在被窝里睡下了。
“睡着了?”
青枝蹲在门前的台阶,看到有人来了旋即起身。腿麻了起太快竟直接栽倒了,摔了一身泥。
看得燕嬷嬷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