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之言,晚辈定当如数转达。
想来祖母也是太过伤心,也是为了开解九姐姐,方有此言。
祖母常说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伯爷若无此意,终将水落石出。”
贞信伯蹙着眉头,这话怎么听怎么刺耳,一时说不出哪里不对,听完只觉得一颗石头压在胸口。
东宫秋定了定心神,继续道:
“我们今日来,就是奉祖母之命,把话说清楚。
不瞒各位,听说世子有意再续前缘,祖母是考虑过,可十一娘说了,就算世间只剩世子一个男人,她去出家当姑子,也断然不嫁。
家中亏欠十一娘良多,自是不舍得再委屈十一娘。”
上官烨祈心中一凉,颇为恼羞:
“她真这么说?”
无忧不回避地对上他的视线,
“对,她说宁愿找棵歪脖子树自挂东南枝,都不要所嫁非人。”
东宫秋亲眼瞧着男人的脸色变来变去,心中冷意加重:
“我如今也明白了,这桩婚事对于世子本就是权宜之计,与我结亲,委屈了已然飞黄腾达的世子。
秋娘也不是厚颜无耻之人,原不过是想要真心换真心。
既然世子有意退婚,今日便可将庚帖还我。世子若觉得委屈了,不甘心,要上堂,我也奉陪。
是我瞎了眼,看上个首鼠两端没担当的,是我自作自受,这个现世报,我认了。”
侯氏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你这话说的,好像自己多无辜,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说实话,我的确觉得委屈。
不过人生不如意之事本就十之八九,我也想通了,陷入泥沼,早脱身才是福气。
若能好聚好散,彼此留个颜面最好。
若不能,那我便随世子过堂,将一切事宜说个清楚。只盼从此以后,你我二人各走各路,再不相干。”
上官烨祈没想到东宫秋完全变了个人,那话语中的决绝冷冽,让他十分陌生。
“二位的来意,我们已然清楚了。此事突然,你们俩虽是奉命前来,终究是小辈。
婚姻大事,自古是父母相商,改日,我们再去府上拜访吧。”
闻言,两人都站了起来,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