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东宫守恩的襕衫大差不差,布料差些,见衣袍宽大,便直接套上。
三两下解开辫子,熟练地扎出一个道姑头,把方帽子一戴,俨然一个小书童。
出来时,元琰也换了装束,出尘绝艳的俊容涂了个黑黄。正微扬着下巴,让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九仓给他粘贴胡子。
看着密密麻麻沾了大半圈的胡子,无忧差点没憋住笑。
原来从清贵谪仙人变成饱经风霜的粗犷武夫只需要一圈大胡子。
无忧想了想,走过去也抓了把褐色的粉,对着桌上的镜子,胡乱在脸上拍匀了。
九仓很快完事,刚要去拿镜子,元琰懒得看了,转身向外走。
无忧赶忙跟上,两人从院子的另一个门出去,门外停着一辆马车。
九仓扶着马,助两人上车。
马车不大,两人坐着,虽不拥挤,气氛微妙。
他这一变装,无忧颇不自在,像是同陌生男人共处一室,视线上下左右飘着,时不时瞄他几眼。
“看什么?”
“殿下这样子,好怪,像个陌生人。”她如实回答。
“你也没好哪去,不知道你是在哪儿挖煤的呢。你说要跳出围墙,那跳出之后呢?不成亲了?”
元琰瞅着她黑不溜秋的的小脸,无奈地摇摇头,为了让她放松些,故意糗她。眸子一转,回到没说完的话题。
“嫁人肯定是要嫁人的。若能遇到相知之人,举案齐眉、白首不离自然好。
若没那般机缘,过好自己便是。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呗。
了不起,到时候,求殿下帮我找个好人家呗。”
前边还凑合,听到最后,粗旷大汉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
“真想扒开你的脑袋看看,你是怎么做到,一会儿细致周全,一会儿不管不顾的。
婚姻大事,就这么被你不当回事吗?”
“或许是我对成家不期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