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冠北这个名字,不只是罗光门,整个四方城都将他视作禁忌,宁之言作为宁家嫡女,自然是听说过的。

只是她虽不了解当年的事,可也有所耳闻,内门三位长老们包括她师父都对此人避之不谈,谈之色变,因为那个共治契约。

但这共治契约反而抬高了世家的地位。

所以,江湖中人也许恨他唾弃他,但他们五大世家有此地位,还得谢谢这位曾经的武林盟主。

这时几辆马车从他们身旁经过,马车中传来女子的笑声,还有悉悉索索的议论声,说什么李仲阳,什么采花贼被抓之类。

李仲阳缩了一下,越想越觉得屈辱,慢慢握紧拳头,突然就感觉有什么滑溜的东西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

他疑惑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当即看到手上粘上的不明粘稠状物,散发着蛋腥味。

宁之言补充道:“对了师兄,刚刚忘了说了,还有路过的人还往你头上扔了鸡蛋。”

“楚惟——”李仲阳眼看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要在师弟师妹面前爆发,想到师父说见之必杀,顺了口气,反正是个将死之人,自己何必置气,“顺路肯定是幌子,他们往这个方向走,一定也是冲着寒石城的遗迹去的。”

万一那千古遗迹中有能让经脉愈合的奇药,李仲阳不愿想。

“他们如此羞辱我,就是羞辱罗光门,绝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们,辱没了罗光门的脸面。”

李博清和李稚生向来听李仲阳这位大师兄的话,跟着点点头。

“可,大师兄,即便楚惟是楚冠北的儿子,他们为何要这般对你?”宁之言疑惑道。

李仲阳烦躁,那两人莫不是路上给宁之言灌了什么药,怎么今日胳膊肘一直往外拐,“当年他因偷窃我东西被当场捉住,才被师父用了刑打断了经脉赶出去,他自然是恨我的。”

“偷了何物竟要用此酷刑?”

“言言,这些事等回了门里再说。”李仲阳打断了宁之言的询问。“对了,楚惟边上那个白衣公子,你可知道他的身份?”

那人举止打扮都不像寻常人家,武功更是上乘,若是五宗三门或是七大门派的弟子,那些老家伙没道理藏着不显露出来。

他刚刚说他是朝廷的人,难不成是什么高官之子或是世家子弟。

那还真不好动。

宁之言感觉到李仲阳的隐瞒,又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可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