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看上去在极力隐忍,但那种废去武功的功法岂是常人能承受,他声音颤抖,从嗓子抽出一声师父,接着嘴角渗出血,顺着下巴滑过他的喉结,滴在他纯白的衣衫上,染红了一块,他露出痛苦的表情,沙哑着说:

“您为何非要这般对我。”

昔日叶风阑练剑的画面在楚惟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忽然发现,他们都过的这般艰险了,叶风阑竟然一日也未落下过练剑,这老头废去他的武功,还不如要他的命!

“死老头,你住手!”楚惟的眼皮被这股内力冲击根本打不开,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往前,膝盖却像被灌了铅,一次一次摔在地上,然后被弹得更远,楚惟大骂了几声,耳朵突然感觉到一阵嗡鸣,他瞪大眼睛甩了甩脑袋,却发现周遭的声音他都听不到了。

“怎么回事。”

楚惟捂住耳朵,余光那边瞥见来了好多人,乌泱泱的一片,他呼吸急促,恐怕是五宗三门的人感受到了这里的内力波动赶过来了。

他抬起头,看着那边被白老禁住的叶风阑,差点骂娘。

真是祸不单行。

他狼狈的从地上起来,拼尽全力往二人走,感觉脸颊生疼,白老看了他一眼,随意施加了一层威压,楚惟又摔在地上,右脸被地面蹭破一块。白老不再管他,继续专注散尽叶风阑的武功。

叶风阑没有试图反抗,始终是默默承受,也一言不发,他的领口已经是大片红色,脸色刷白,白老有那么一丝不忍,只能别过脸不看他。

其实他从来不曾告诉过风夜阑,当年他是从先帝手上接过的风夜阑。

那时的风夜阑不过是襁褓中的孩子,出生不过月余,含着手指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地盯着他。先帝说这孩子无父无母,资质颇好,要他加以培养,让其将来成为影卫。

他从先帝怀中接过孩子,问这孩子从何而来,先帝突然发了脾气,斥责他,让他不该多问。

这孩子没有名字,风夜阑此名,是先帝所取。

而后,风夜阑跟着他习武在雨庄习武。

他已不打算再入江湖,于是将毕生所学皆传授于风夜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