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之中,宋归时与黑衣人打的如火如荼。

无过剑虽然没有沉舟剑顺手,到底是把好剑,再者说剑并不重要,人比较重要。

就像这黑衣人使的剑,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铁剑而已。

二人对了几招,黑衣人越发觉得宋归时不对劲。这人总能在不经意间防住他的攻击,但同时又不在他的破绽中反攻。

就好像在……

玩弄他?

他发现了这一点后,更加上头,甚至失去理智的思考,只是不断向他挥剑。

就在这时,宋归时却突然停了手,在他眼皮子底下失去了踪影。

红色的袍子更衬得他如同鬼魅,脚下步子捉摸不透,将自己隐藏在浓雾之中。

黑衣人左右张望,到处都是红影,可就是砍不到这人,而当他冷静下来时,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在自己制造的浓雾中迷失了方向。

此乃大忌。

能扭转他人功法,实力须得在他人之上。难不成这人也有临君之境?

可方才试探,他分明没有跨入境界的实力。

而且他记忆里入临君之境的另外六位里,也没有能和眼前这一袭红衣能对上名号的。

眼前浓雾逐渐迷离起来,变成大片大片的红色,冰凉的剑快要触到黑衣人手臂那一刻他才回神,大骂一声该死,用剑死死防住。

宋归时笑着,从指缝射出银针。

“幽刹,你当年执意离开村子,就只学了这些么。”

一滴血滴在泥土里,发出“滋滋”的腐蚀之声。

宋归时落在地上,学着叶风阑的样子转腕入鞘。

这样收剑,确实有几分潇洒呢。

雾中的幽刹死死握紧拳头,那滴血从他的大拇指流出,他另一只手捏着银针。

当年知道他离村学武的只有他们两人。

幽刹有些发颤,从牙缝里吐出一句。

“宋归时,你没死。”

宋归时耸耸肩,漫不经心道:“怎么都喜欢咒我,不是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么,难不成我的魅力不比从前了。”

相隔甚远,幽刹没完全听清宋归时的话,他沉默良久,将斗笠从头上取下,郑重其事道。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宋归时反问他。

幽刹摘了斗笠,脸上还戴了一个鬼脸面具。

稍稍细看就能看出,他的下巴、脖子乃至身上都布满了烫伤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