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笙埋在他的怀里,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打湿了他的衣襟。她抽泣着,肩膀一抖一抖的,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哭出来。
警局的探访室内,光线昏暗而沉重。冷司寒身着一袭破旧的囚衣,与往日那个风度翩翩的他判若两人。他的面容憔悴,眼神中却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鹿笙站在门口,目光紧紧锁定在冷司寒身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她缓缓走近,声音颤抖:“这身衣服,一点都不配你。”
冷司寒抬起头,目光与鹿笙交汇,眼中满是愧疚与自责。“笙笙,对不起,”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欺骗了你,还差点杀了季宴,你肯定很恨我吧。”
鹿笙的眼眶泛红,紧咬着下唇,“可是我初见你的时候,你还有父亲,还是冷氏的掌权人,光鲜亮丽,为什么会变成黑鹰?”
冷司寒低下头,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他闭上眼,那段尘封已久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故事吗?其实,我的腿根本不是自己摔的。那时候我还小,父亲整天忙于研究,没有时间管我。我被人贩子盯上,被他们带走了,后来送到了南家。在南家的那些日子,我受到了非人的折磨,腿也受伤了。他们根本不会管我的死活,更不会有人替我医治。因为没有及时治疗,伤口感染恶化,我的腿……就这样残废了。”
鹿笙颤声问道:“可是,你从南家逃出去了,为什么还要成为黑鹰?你明明可以重新开始的。”
冷司寒的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后来,我从南家逃了出来,成了黑鹰。我四处奔波,遍访名医,用重金求购珍稀药材,只为找到能让我重新站起来的办法。可如果我不是黑鹰,我就没有资源,也许永远都无法站起来了。”
鹿笙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与心疼,她轻声说道:“可你后来不是站起来了吗?为什么还要继续走那条路?”
冷司寒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笙笙,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无法轻易放手了。”
鹿笙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司寒哥哥,其实说到底,你还是放不了黑鹰的身份,你需要用黑鹰做很多冷司寒做不了的事情,对吗?”
冷司寒的眼眸深邃,他缓缓点头,承认了鹿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