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怎么认为。”来到门外面,梁秋宜眼底的青黑越发明显了,“你只要把我的话说给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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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制于你的人,才能被你威胁。”安景垂眸,神色晦暗的看着地面,声音低沉道,“你知道,我看书上说,只有爱你的人才会被你威胁到,你懂不懂?”
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掩盖了安景后半句话。
“少爷。”司机老年走下车,帮安景拉开车门。
梁秋宜气的头昏脑胀,根本没听清刚刚儿子说了什么。
等到安景钻进车里,她才反应过来,“安景,你还没吃早餐呢。”
朝阳斜进车厢,把身躯高大的少年照到半明半暗。
安景冷着一张脸,缓缓把身旁的车窗升起,“我去外面吃。”
他的声音冷的像是车内的暗影都掩盖不住的阴郁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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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高一一班门口。
“你怎么又来了?”安然看着一脸郁郁的安景问。
心情不好的安景,也懒得废话了,“妈让你今晚回家一趟,她有事要跟你说。”
“哦,知道了。”安然淡淡的点头。
安景看着妹妹看不出丝毫情绪的冷淡的脸,“你今晚会回家吗?”
“不去。”
果然如此。
安景定定的看了安然平静冷淡的面容好一会儿,才侧过身看向不远处的小山坡,“这么久不回家,是因为家里让你感觉到很窒息吗?”
小山坡上远远看去,一片荒芜,寸草不生。
安然讶异的挑眉,“你总算长了点脑子。”
难得看到从来都以父母为荣,以安家为荣的安大少爷说出这样的话。
安然觉得不是天下红雨了,就是安图和梁秋宜夫妻吵架了,并且,没有了她这个出气筒,战火总算波及到了从来都被家庭战火波及不到的安景的头上。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安景不是一向觉得她小心眼,不懂事,任性不孝顺,没有家族荣誉感吗?
嗯,希望安家新出炉的夹心饼干和出气筒能在他那对优越的父母调教下,依然初心不改,当好这对虚伪夫妇忠心不二的好大儿。
“你……”原本就心情烦闷的安景感觉气压都开始飙升了,“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那,愿你宜思孝悌忠信,力行礼仪以和顺之,则福祉备膺矣。”
连人话都不会说了是不是?
安景气堵,“我跟他们说了你没有银行卡的事,我觉得你还是回家一趟比较好,不管怎么样,没有银行卡,总是不方便的。”
银行卡却实比跟那对夫妇来的重要。
安然点头,“你说的对,那晚上我就回去一趟好了。”
这段时间总被安然拒绝和反驳的安景,都被她拒绝的ptsd了。
乍一听她竟然这么爽快的答应要回家,竟然觉得有种被幸运神眷顾的感觉,真是活见鬼了。
他快速压住上扬的嘴角,“下午,我过来接你放学。”
“不用了。”安景的神色变化很快,却还是被安然看在眼里,她嘴一抽,“放学我们在校门口碰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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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中校门口。
安然从包里掏出文件,递给旁边的时简,“这个合同,我签好了,麻烦你带回去给你爸。”
时简扶着自行车笑,“怎么不在教室里给我。”
“又没多重。”安然笑,“替我谢谢你爸。”
时简把自行车靠在身上,接过安然手上的合同放进书包里,笑道,“你干嘛这么客气,这事儿我根本算不上帮忙,我还要谢谢你给我们单子呢。”
安然哭笑不得,“我这算的是啥单子啊,现在店都没开起来。”
“我相信你的效率。”时简手里的动作一顿,接着捻了捻手里的文件,从下面摸出另一份文件来,“你怎么这么快,说要给我们家做营销方案,今天就给我了。”
他就说怎么感觉手里的文件厚度不对。
“确定好了的事情就早点做。”安然笑,“做完了就是一个了结,又开始创造新的。”
时简对她真是服气了,“所以,明明要备演,要赶学习进度,还火速把方案给做了?拼命三郎也没有你这么拼的好吗?”
孩子,你是真不懂什么叫做卷王啊。
“呜,你还小,不懂。”安然眨了眨眼。
时简无语了,“姐,说点人话吧。”
“哇喔,总算对我服气了,愿意叫我姐是不是?”难得看到一向脾气好的时简变脸色。
安然觉得偶尔无视,逗逗老实人也是有点意思。
“我一直都对你很服气的好吗?”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时简叹气。
明明从年龄上来说,他比安然要大好几个月,隔着年份,说大一岁也不为过,却偏偏在安然面前总觉得自己很幼稚。
天知道。
从小他都是被夸性格成熟稳重的孩子啊。
“安然。”
华瞻和安景从校园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避风处有说有笑的安然和时简。
冬日的黄昏,仿佛是一幅淡淡的水墨画,将天空染成了一片金黄色,落在安然莹白如玉的脸上,泛起一层暖色的光,那张戴着白色帽子,精致如画的脸上,有着他许久未见的笑,笑容璀璨如秋光明媚,晃的他神色恍惚,也对她身旁的少年生出些不爽的情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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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不想承认的嫉妒。
“你哥来了。”时简提醒安然。
“你也早点回家吧。”
“好。”
嘴里说着好,时简扶着自行车,人却没动。
安景和华瞻很快就来到了他们面前。
华瞻笑着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打趣两人,“怎么总看到你们在一起?”
“我们一起做作业。”时简看了眼安景,温声解释。
“你住家,她住学校,怎么还一起做作业?”华瞻继续问。
“你管那么多。”安然撇了他一眼,“我们有我们的计划。”
华瞻脸上的笑挂不住了,“还不是因为我每次撞到你们,都是两个人在一起,才问的。”
华瞻话里的酸气,她闻都闻的出来,只怕是自己每次见了他都没好脸色才阴阳怪气。”
安然不再说什么,转而问安景,“车呢?”
“快了。”安景说,“下午有事,年叔出门晚了点。”
还堵车。
安景刚刚接到了司机的电话。
“要多久?”
“几分钟吧。”安景看着安然翘首以盼的样子,心里有些高兴,嘴上却道,“早让你回家不回,现在知道急了。”
安然仰了仰头,一脸莫名的看着安景,“你不会以为我问时间是想快点回家?”
安景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泄漏了内心。
“天呐,你以为你家是什么金窝银窝吗?我巴不得飞进去。”安然朝安景翻了个白眼,“你的自信是批发的吗?”
那是牢笼虎穴好吗?
她费尽心思想要离开,鬼才迫不及待想回去。
她只是想快点完成任务,好专心忙自己的事情好吗?!
安景脸一黑,“那不是你家吗?”
他觉得自己家和宿舍比起来,金窝银窝也不差了。
这是个完全没有必要争论的话题。
安然转身,看向时简时,脸色温柔,“你快回去吧,路上骑车小心点。”
时简笑着点头,“景哥,瞻哥,我走了,拜拜。”
“谁是他哥。”看着骑车远去的胖子,安景冷脸嘟囔道。
原本他对时简是没什么意见的。
但一次两次发现安然对他这个外人都比他这哥哥亲热,安景就莫名的看他不顺眼了。
“人家那是礼貌。”安然搓手取暖。
今天忘了戴手套,天色渐黑,外面越来越冷了。
“冷?”安景瞥了她一眼。
“我的手套给你。”华瞻从书包里翻出一双男士小羊皮手套递到安然面前。
华瞻的手套,她敢戴?
安然拒绝。
“谢谢,不用了。”
看着安然冷淡的,疏离的表情。
华瞻揪紧了手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又是这样。
面对安然时,总是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他讨厌透了。
华瞻脸上刻意训练出的笑淡了几分。
不高兴?
憋着。
你给的,我就一定要收吗?
安然转头看向四周的人群,有一下没一下的哼着歌。
陆续碰到认识的,跟她打招呼的同学,她也耐心十足的,微笑着和人打招呼。
华瞻听着她哼着调不成调的曲子,更窝火了。
就算是再后知后觉的人,经过几次见面,也感觉出了安然对华瞻的冷淡,以及华瞻的好意被拒绝后不悦的情绪。
安景对华瞻道,“你的手套太大了,她不好戴。”
“嗯,没事,我自己戴。”华瞻不紧不慢的把手套戴在自己手上。
这双手套是他妈帮他备在书包里的,平时他很少戴,刚刚看到安然冷的搓手,想都没想就从书包里翻出来递给她,她竟然拒绝。
拒绝就拒绝。
他是坚决不会再问第二次的。
一道清脆悦耳的少女声传来,“华瞻。”
“梁沁。”华瞻从未觉得梁沁的声音如此悦耳过。
华瞻的热情回应,让梁沁很高兴,“你们站着干嘛呢?”
“等车。”华瞻笑道,“安景家的车来晚了。”
“他家的车来晚了。”梁沁领着一个女生,脚步轻快的走向大家,“你家的车呢?”
“在那。”华瞻指了指不远处路边停着一辆灰色奔驰。
“哦。”梁沁认识华瞻家的车,只不过刚刚没注意道,“我还以为你家的车没来,想问下你要不要坐我家的车,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华瞻一张俊秀脸上扬起愉悦的笑,“我家的车来的很准时的。”
他是真的很高兴。
尽管平时梁沁对他也是这般用心,体贴,但他因为感受的多了,心里也就无法荡起什么波动了。
这一刻却不一样,梁沁对他的所有喜欢,用心就跟一场及时雨似的,把他在安然那里受到的窝囊气全部泼灭了。
一眼就注意到华瞻手上戴了一双黑色皮手套的梁沁双眼发亮,“你的手套真好看,是Bastille手套吧。”
“这你都知道。”华瞻被梁沁的眼底的喜爱取悦了,爽朗一笑,引得周围无数女生回头。
“我当然知道。”梁沁惊叹道,“上星期我和堂姐去逛街,她为了买包,配货给他男朋友买了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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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梁沁身边的女孩也在华瞻手上的手套,她也觉得这双黑色手套华瞻戴的特别好看,明明也不是多时尚的款式,戴在他手上却有种又贵又酷的感觉。
听到这里,没忍住问,“华瞻,你的手套哪里买的,麻烦你把地址给我,我想买一双,当作圣诞礼物送给我男朋友。”
华瞻沉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