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一沉默了片刻,而就在这片刻,那在他印象中早该因为被剧毒所侵蚀死去的野猪人,此刻却依然驱动着比一般正常人不知道强壮了多少的双手很轻易地夺走了他手中的木矛,发出一阵似哭又似咆哮的怪异粘稠声响……
很难界定到底这是因为它身躯的变异、还是浸泡毒液的木矛在湖水中涤洗了太久已经失去了本来的致命,但白无一此刻短暂的思绪只能感觉到一种咔嚓声——他抓那木矛也很紧,因此当那野猪以恐怖力道争夺这武器时,是硬生生把他手拽脱臼后抢走的。
没有任何犹豫,白无一立刻转身就跑,随后用虽然也疼痛不已,却还完好的、也就是之前去掏那白花的那一只手猛地把脱臼的关节接了回去,古怪的咔嚓声被烧伤的足尖搅拌在水中的激荡声响掩盖了,那野猪就在他身后,依然疯狂地追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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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就是这一接,让他忽然想起了自己过去所听闻过的一种植物处理方法。
嫁接。
现在这样的状况,当然是无法做到真正嫁接的,但强行把两种分别符合白花和黑根特点的植物暂时拼凑在一起,这样也许也可以解决眼前的困境?
白花他手上已经有了,而黑根……
“古德里安!我需要你的……血!具体来说,是血变成的花!”
白无一一边继续逃跑,一边呼唤着。
好,约瑟夫没带来,但至少来这里的选手还是来对了一个人。
古德里安没有问任何问题,而就视线来看,黑啤人很难知道白无一到底是想做些什么,后方的野猪追得越来越紧了,哪怕隔着一层雨雾,白无一似乎也能感到它口中吐出的腥臭血液,而就在这时……
白无一只见数头畸形野猪为一道道其自身的残影所冲撞,漏出一片间隙。
而那一片残影消散的一瞬间,阿里那双绿色的眼从间隙中浮现,他手持长弓,绷紧双臂,宛如一尊战神般将无羽的利箭搭在手腕上……
嗅!
锋利的箭矢并没有直接抵达白无一面前,而是,精准而深刻地刺入了他身后猪头人的后颈,白无一在箭矢擦过自己身旁时猛然转过头,看见那本来即便失血颇多也依然具有战斗力的猪头人猛然张开嘴,舌头被纯木的箭矢从后方割成了两截,随后缓缓倒下,溶解于冥湖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