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之后,彼辈溃逃,斩首数百人,俘降上万人。
恰在此时,扬州房长史率军抵达,前后夹击,参战逆匪数万,最终得万人被俘,余者尽死,逆贼乃平。”
李绚看着史进,审视的目光仿佛要直接看进他的心里。
史进下意识的耸了耸喉头,竟却微微低头,不敢和李绚对视。
李绚嘴角抿起一丝冷笑:“史都尉,如果本王没数错的话,逆贼最后也只有万余人被俘,那么是房长史到之前就被俘虏的那一万人,还是他到后,那一万人也参与了对逆匪之战,最后算上战损和之后新的俘获,总计万人?”
“是后者!”史进这一次没有丝毫犹豫,语气斩钉截铁。
李绚点点头,很平静的说道:“本王也相信是后者,毕竟陈逆麾下不过数万贼寇,攻打歙州之时,损失数千,最后攻打婺州之时,又损失数千,最后婺州城外一战,彼辈万余人被俘,死伤数百,最后一战,彼辈负隅顽抗,房长史和崔刺史驱匪为前驱,一番绞杀,匪只剩万人。”
李绚每念一个字,史进的脸色就阴沉一分,最后甚至冷的可怕。
驱匪为前驱,匪徒是那么容易被驱为先驱的吗,就不怕他们重新投匪?
除非,那些人很早就投了官军。
立功心切,所以才会竭力厮杀,最后被官军坐收渔翁之利。
就在这时,李绚突然一笑,说道:“其实本王还是相信几位长翁的奏报的,不过如今轮到本王面对诸位长翁当年的局面,必须要知道逆匪的真实实力,尤其二十多年过去了,想必他们一定吸取了足够的教训,更加的难以对付。”
李绚这么一说,史进顿时满脸愕然,随后长松了口气,彻底放松下来。
稍作定神,史进看向李绚,拱手说道:“多谢王爷体谅!王爷,如今,越州都督段公已经在集结兵力,随时准备时局应变,如今不比当年,逆匪做好了准备,朝廷的准备更足。”
李绚点点头,这一点,他很是认同。
段宝玄多年宿将,这其中关节他又怎会不清楚?
毕竟一旦局面失控,最后朝廷处置的肯定是他。
就比如当年的睦州刺史,现在都不知道其人为谁了。
“本王管不了越州,本王只管婺州,本王可不想一战之后,整个婺州满目疮痍,死伤遍地,所以本王需要一个安稳的婺州。”李绚抬头看向史进,满含深意的说道:“这就要靠都尉帮忙了。”
史进下意识的点点头,但随即,他就脸色一紧,他终于明白李绚想要做什么了。
他想要知道当年朝廷大军击败陈硕真义军的真正秘密。
一时间,整个中堂都安静了下来。
屋外风雨不停的拍打着窗户,异常的清晰响亮。
李绚端起放在一旁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他一点也不着急。
从洛阳到扬州这段时间,李绚对天阴教进行了更深入的研究和了解。
虽然他之前和叶绾绾,千面佛等人有过激烈的交锋,但那些人不过是天阴教外在的触角罢了,和真正的大军相差不可以道里计。
尤其李绚这等向来喜欢集结精锐兵力,以阵型杀敌的人,对这些更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