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监门卫士跟随,但左千牛卫和右金吾卫则全部留在了东宫。
……
李绚一身黑底金丝长袍,然后牵着黑色高头大马,带着李竹和家中的其他护卫出了玉龙苑。
一出门,上百名千牛卫已经无声的站在院门两侧,同时拱手:“大帅!”
李绚轻轻点头,然后看向右侧。
右侧乐城县公府大门同时敞开,紧跟着,高大的红木马车驶出。
刘元朗跟在马旁,跟着一众左右千牛卫将士。
一行人从李绚身前而过,刘仁轨打开车帘对着李绚点点头,李绚点头回礼。
很快,刘仁轨一行人便已经行了过去。
这个时候,李绚才翻身上马,然后跟在刘仁轨的身后,朝定鼎门而去。
现在这个时候,并不是叙话的时候。
如果不出事,那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如果出了事,难免就会有麻烦。
进入定鼎门大街的时候,李绚忍不住的朝着皇宫的方向看了一眼。
皇帝和武后在天津桥就已经上船,但是李绚他们却要从定鼎门而出,西苑码头登船……
李贤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上船了。
如果李贤和李绚有足够的默契,那么李贤身上的药效就会在他出城的瞬间爆发。
随即,李绚在长安和洛阳的棋子就会发动,无数人会传扬武后再杀亲子的传言。
这么做势必会彻底的激怒武后,她会穷尽一切手段的去追查事情的真相。
李绚虽然安排了后手,但如果真的被武后抓住尾巴,就是李绚少不了也要脱一身皮。
……
西苑码头之上,韩王李元嘉,滕王李元婴,郑王李敬,还有李绚四个人登上了同一艘官船。
刘仁轨等人在其他的船上。
东北风吹动,船缓缓开动。
船舱之内,坐在矮几后的滕王李元婴,这时候忍不住长松了口气,开口说道:“事情总算……王兄,定州情形如今如何了?”
坐在最深处的李元嘉,没好气的白了李元婴一眼,这个家伙,又差点出口惹祸。
李元嘉摇摇头,然后开口说道:“突厥人自从派遣骑兵攻打单于都护府被击退之后,突厥人的兵力就四处散了开来,阿史那·泥熟匐又躲入了漠北,大军难有目标……二十七郎,若是你,你会怎么应对?”
“诱饵,陷阱。”李绚随意的转身,说道:“苏北都护府,单于都护府,是突厥人最想要铲除的对象……派遣大军深入潜伏,然后开始从长城分批调运粮草兵员,每次都比突厥人的袭兵多一点,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忍不住了。”
李绚说完,就看到李元嘉和李元婴等人满目诧异的看着他,他下意识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李元嘉摇摇头,说道:“王伯只是忘了,你现在已经逻些道行军总管,如果没有这一次太子之事,伱应该是在唐古拉山和论钦陵对战,而且,他被你压制的很厉害。”
李绚摇头:“突厥之事,有闻喜县公在,突厥人即便是能够在草原上短时间占一些便宜,但时间一长,他们的底细就会被闻喜县公抓住,一段时间内,不会成为大唐的心腹之患。”
“你是说,突厥人的事情没办法彻底解决?”李元嘉立刻就听出了李绚话里的隐意。
李绚一愣,随即拱手苦笑说道:“是侄儿疏忽了,王伯少年时被称为神仙童子,这些东西自然瞒不过王伯的眼睛。”
李元嘉少聪俊,能左手画圆,右手画方,口诵经史,目数群羊,兼成四十字诗,一时而就,足书五言一绝:六事齐举,代号“神仙童子”。
妻房氏,宰相房玄龄之女。
这一次,皇帝将李元嘉叫回长安,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宗室之长,同时也是因为他和房氏的关系。
不过李贤之事,就连房先忠都没有任何动静,更别说关系更远的李元嘉了。
“这些都是少年荒唐之事,不足一提。”李元嘉平静的看向李绚,说道:“不要转移话题,吐蕃之事你有把握吗……突厥一旦开战,朝中对吐蕃的支持就会下降,不只是今年,还有往后几年。”
李绚轻轻点头,说道:“此事朝中早有准备,苏毗,羊同,所发现的金矿全都转为粮草购买……我大唐缺的是金银,但并不缺粮草,无非就是南北开战,有人囤积居奇罢了,到时候,设个上限,超限之人,按等同损害大军暗助突厥,大逆论罪。”
“王兄,你看,一句大逆论罪轻巧就说了出来。”滕王李元婴有些好笑的看向李元嘉,感慨道:“二十七郎是真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