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成斋说:“余掌柜说你在队伍里,来看看你,顺便捎了二十块钱给你,说是头年欠你的工钱。”
宋书生连忙说:“对对对,工钱在这里呢,你看。”说着,掏出二十块银洋来。
段成斋一摆手,连连说:“拿回去拿回去,不是要你请客,就是觉得吧,余掌柜这个时候来,是不是有旁的事儿呢?”
“没旁的事,就是来叙叙旧,捎了工钱,还嘱咐我千万长个心眼儿,枪子儿不长眼,保命要紧。我还说了他一顿,为大伙儿谋事,不能光顾着保自己的命,自己的命贵金,人家的命就不贵金了?哪能那么说话呢?”宋书生生起气来。
宋书生的话滴水不漏,段成斋和柳庆挑不出毛病,自然就抓不到把柄。
“对,为大伙儿谋事,大伙儿都好了,咱才能好。回吧,一定要休息好,明天攻打牟平城啊!”段成斋高兴地说。
半夜时分,段成斋怎么也睡不着,老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心里很不踏实。
果然,半夜时分,外面传来嘈嘈杂杂的声音,刚要出去看看怎么回事,老羊毛闯进来:“不好了不好了段司令,刚才有的民兵说,说是司令部和牟平县议和了,既往不咎,也不纳捐了。他们不想参加自卫团攻打牟平城了,要连夜回家,天亮了下地收拾秋庄稼。”
“啊?!”段成斋一下子跳到地上,“人走了多少?”
“一开始,就是几十个。他娘的,转转眼就传遍了,十个人能走八个,这可怎么办,段司令?”
“走,出去看看!”
段成斋来到司令部外面,一看,到处都是背着铺盖卷儿往各个方向走的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