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就多画画嘛,否则如果只有摄入没有输出的话会很难受。”感知到陈盛的情绪,朱茗便把话头扯了回去,“那如果我是因为妈妈的误导,你又是为什么要继续跟羞辱你的人一起玩呢?”
“可能就是天生的生意人吧。”陈盛说着挑一下眉毛,居然看起来有点得意,“没人教过,就是耳濡目染,知道跟一些人不能交恶,否则对我爸的生意有影响。”
他回忆着:“那时候被骂的第一反应其实也不是难过,只是有点愁,因为发现想融入他们之中很难。然后我就决定先巴结最不排斥我的那个。”
“禹成哥?”
“对。当时我们一起玩的人很多,大致分为两个小核心,一个是眼镜蛇,另一个就是林禹成。”陈盛说着会心一笑,“其实现在想想,以他当时的行事作风能混成那样,还挺让人费解的。真就没有任何社交技巧,全是人格魅力,他就是让人愿意跟他走得近。”
“发现他那边不排斥我之后,我就更多地凑到他们那边去。但是我是试图融入眼镜蛇那边未果才投奔另一边的,这又让眼镜蛇很不爽。”
朱茗眉头皱起:“可他不是瞧不上你吗?你不再和他一起了,他不是应该高兴吗?”
“这就涉及到一个站队问题。我当时做得确实不好——一般来说只要选边站队了,不论如何都只能一直站下去,混不动了再投诚另一边,那个叫二五仔。虽然在一群孩子当中讲这个可能听起来有些好笑,但你也知道,孩子圈有时比大人圈更难混,小孩子较真起来远比大人恶毒。”
“所以他们就一直找你麻烦?”
“对,甚至当时最热衷找我麻烦的几个,就混成了眼镜蛇身边的核心成员,其他看不下去或者胆子小的,就被无限边缘化。这个时候我有向禹成求助过,但我掰扯了一通他也没明白我的困境是什么,更不理解我的处境跟他有什么关系。”
陈盛低笑两声:“我才反应过来他和眼镜蛇有本质区别,以他为核心的团体并不是眼镜蛇那样的拉帮结派,而是主动依附。在他眼里大家都是朋友,所以他这里没有等级,他也不会对团体成员负有保护义务,可以说是一个十分松散的集体。”
“于是我等于是背叛了眼镜蛇,但也没有找到新的庇护所,他们开始变本加厉。”
陈盛说着吸了口气,明显是略过了一些细节:“所以刚刚看到他们的时候,我觉得很不舒服。但是也还好吧?可能你比较敏感所以看出来了,实际上应该不会太明显。”
“确实从你这边看不算明显。”朱茗看向他,“但是他们那边还挺明显的——那种将人团团围住的场景一般表达的是敌意,被这样对待还笑着跟他们说话的话,那不就是被欺负了吗?”
陈盛破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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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朱茗探头看他。
“还好。”陈盛做了几次深呼吸把情绪压下去,朱茗甚至怀疑他是想哭的。
于是她安慰道:“别太往心里去,可能只是因为有利益往来所以不好撕破脸,他们没素质是他们的事。”
她找到了很有说服力的角度:“你看禹成哥不也是好声好气的吗?他又没有被欺负过,说明就只是不想和那些人一般见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