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饭菜看上去毫无色泽,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王焱勉强尝了一口,只觉一股酸涩和苦涩在口中蔓延,实在难以下咽,索性他就倒掉了所有饭菜,简单清洗后放回原处,然后便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时光悄然流逝,不知过了多久,阳光又一次透过缝隙洒进房间,伴随着轻微声响,早饭送来了。
王焱瞅了一眼早饭,依旧毫无食欲,又将其倒掉,重新躺回床上。
之后一切照旧,午饭、晚饭,王焱皆如之前一般,全部倒掉,一口未进。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王焱的状况愈发糟糕。
头一天还好,王焱尚能凭借身体内先前残存的能量支撑。
但到了第二天,他就有些扛不住了。即便如此,王焱依旧不吃不眠,不管送来什么,顺手就倒。
第二天过去是第三天,到了这一天,王焱甚至连饭菜都懒得拿了,就躺在床上,看着饭菜送进来,又看着人端走,如此循环往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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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时,王焱已变得极度虚弱消瘦,面色惨白,眼眶深陷,黑眼圈浓重,脸颊塌陷,皮肤干燥粗糙。他四肢绵软无力,精神上意识模糊迟钝,思维仿佛陷入迷雾,眼神空洞迷离。
第五天,王焱的生命活力明显衰退,呼吸愈发低沉,整个人即将崩溃。
就在他近乎弥留之际,大门突然打开。
两名身着白大褂的男子,带着两名狱警走进屋内。
他们经验丰富地给王焱输营养液,喂他喝水,随后仔细检查屋内的所有痕迹。
在大夫的抢救下,王焱虽未被饿死,但由于多日不吃不喝,身体状态糟糕至极。
即便如此,王焱依旧不吃不喝,仅靠营养液维持。
若这般持续下去,用不了多久,王焱必定难逃一死。
所以为了让王焱活下去,在剩余的时间里,每到饭点,就会有人过来专门喂王焱吃饭。他们会想尽办法逼迫王焱进食,有时甚至直接将王焱束缚住,把食物剁碎,撑开王焱的嘴,强行灌入。
王焱想要反抗,都没有办法反抗。到了后来,他索性放弃反抗,每日就躺在床上,宛如一具行尸走肉,任由他人摆布。
这种模式的生活,持续了将近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王焱未曾踏出房间半步,也未曾说过一句话。
与此同时,他整个人至少瘦了两圈,整体看上去,已然没了人样……
这天,王焱依旧如往常一样,躺在床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大门打开,两名大夫推着一些医疗设备走进了房间。
他们给王焱抽血,检查各类身体指标,两名狱警则守在了门口。
其中一人盯着王焱,眼中满是无奈:“年纪轻轻,何必如此呢?好好活着不好吗?非要作贱自己。问题是你这般糟蹋自己,又能解决什么呢?”
“就是。”另外一名狱警一边摇头叹气,一边跟着开口:“我们在这儿这么多年,见过这么多犯人,头回见你这么年轻的,也是头回见你这般作贱自己的。”
“没意义。”“对,就是没意义。”两人接连嘀咕一阵,发现王焱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便也不再言语,靠在门口自顾自地聊了起来。
王焱身边的两名大夫则继续为王焱进行身体检查。
这两人一男一女,男的主要负责操作,女的负责打下手,记录数值。
当王焱这次的部分检查结果出来以后,男子拿起王焱上次的检查结果开始比对。
片刻之后,男子深吸一口气:“从明日起,营养液里减少维生素,增加微量元素,增加氨基酸,减少葡萄糖。”
女子一一记下,接着问道:“那具体数值呢?如何调整?”
男子稍加思索,随即说道:“都按照百分之十五递增递减吧。”
女子听完,显然有些诧异:“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他自己都不想活了。我们还能怎么做呢?就这么办吧。”
说到这儿,大夫转身走出房间,顺势点燃一支烟,和门口的狱警聊了起来。
女子则站在王焱身边,仔细地收拾设备。
自始至终,王焱始终保持一个动作,甚至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眼看着女子快要收拾完毕。
王焱那僵硬许久的表情,似乎突然恢复了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