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确定贝恩是怎么知道几分钟前才来过这里的稻草人的,我,企鹅人,那么诚实的人,是不可能在这些情况上有所隐瞒的。
企鹅人说道:
“没错,他来了,一如既往。克莱恩一遍遍地哀叹,这个世界好像世界归他统治一样。制造恐惧是他的老本行,但他却也是最常被吓破胆的人。”
“你对他颇有微词,但依然游走于两方之间,这就是你的天性。”贝恩回答道,他魁梧的身材上,一双眼睛闪烁着理性的光芒:“利己主义是最纯粹的动机,我相信他,依靠他,每座城市都被利己主义所支配。”
“嘿,听着。我清楚你的家族在这座城市的历史,科波帕特,我明白你对他的砖墙,他的灰浆,他的钢筋有多深厚的情感,你不像那些摇摆投机的哥谭怪胎,他们总想不靠牺牲就赢得她,然后在蝙蝠侠的阴影中大败而归。”
贝恩说道:“与你相同,我明白这要付出怎样的辛苦,我也清楚,被人玩弄与掌心的感觉,我明白,那种绝望到如芒在背的感觉。”
他说到:“这座城市辜负了建造他的男男女女,他们勤奋工作却落得横尸街道的下场,而这就是这座城市的法则,那么理所当然。
这是进步不可避免的代价,旧楼不拆新楼不盖,死亡不过就是自然法则的一环。相信我,关于死亡这个话题,我可是刚刚才经历过。”
企鹅人心中腹讳道:
“扯淡,难道你之前还刚刚死过一次吗?”
他的目光在贝恩另外半边身体上冒出的绿芽上停留,这些绿芽本该在一棵百年老树上枯木逢春,而不是长在贝恩的肱二头肌上。
“我几乎全无防备就来找你,贝恩,因为我知道,就目前,我们还需要彼此。”企鹅人没心情把时间浪费在感怀上了。
他说道。
“你习惯于见风使舵,企鹅,而我会坚定的从一而终。”
贝恩将一双大手搭在企鹅人的肩膀上,他毫不怀疑只要对方想的话,下一秒这双手就能扭断自己的脖子。
“你同时被我和那些阿卡姆人怀疑着。”
“是的,呃,这是一种天赋,我“认为不择手段并不可耻——”
但是企鹅人看到贝恩已经不再搭理他,他站在天台的边缘,默默的观察着这座在晚风中的凉爽城市。
“这里既混乱又有序,既有组织又无政府,彼此间的拉拉扯扯,正是这几十年里折磨着哥谭市的真凶。早在你我之前就是如此,早在蝙蝠侠之前就是如此。”
“那么多年来了。哥谭一直在泥地里发烂发臭,而阿卡姆疯人院是这座城市里最大的病毒聚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