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在阴暗的洞穴里，一滴水从天花板上的钟乳石上滴落下来。

一只老鼠用鼻子嗅探着，爬过湿润的地面。它原本打算像往常一样，继续在这座无人的洞穴里找点吃的，但是此刻，洞穴中央，一道石头做成的门户发出的异响，则让它有些踌躇。

嗡嗡嗡嗡嗡嗡嗡……

那道石头做成的门在黑暗中颤抖起来，一道一道深红色的魔法阵从那道石头门的地步晕染开来，一点点将周围的地面照亮。

“嘻嘻嘻嘻嘻……”

“哈哈哈哈哈……”

“吱吱吱！”

空灵而又悠远的低笑声从洞穴的四面八方转来，让人毛骨悚然。

老鼠吓得僵住了。它拼命的扑腾着短腿想要逃离，但却只是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低沉的嗡鸣声还在不停的响着，良久，终于停了下来，而那深红色的魔法阵也消失于无形。

“吱？”老鼠颤抖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吱呀！

门开了。

“吱！”

陈韬跨出由魔法形成的门户，双脚踩在地面上。

这里原本黑漆漆的，一点光源也没有，但就在陈韬跨出第二步的时候，隐藏在这个洞穴里的电灯，此时却骤然大亮，露出了洞穴中的装潢。

各种各样花花绿绿、意义不明的马戏团道具被整齐的摆放在眼前空间的一个角落，而占据更大空间的，则是一台像陈韬蝙蝠洞中蝙蝠电脑一样拥有巨大显示屏的……额，陈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小丑电脑？

和蝙蝠电脑充满着金属色和超现实主义蝙蝠风格的外观完全相反，眼前的电脑每一个按键都被涂的花花绿绿，一些关键的按键甚至做了小丑脸的浮雕，连显示屏上都做了一些强酸胸花和飞刀的修饰。

不远处，陈列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小丑经典的爆炸铁锤，南瓜炸弹，陈韬甚至看到了一些他没法形容的奇怪的东西。

一个有着小丑笑脸的圆形飞镖？这该怎么称呼？小丑镖吗？

而被陈列在最当中的则是一套染血的小丑女制服，看上去和哈莉奎因曾经穿过的那一套并无不同。

但只要仔细看，就能分辨出它和哈莉的那一套是左右相反的。

这套制服上面有一行用记号笔写出来的字，陈涛猜测写这行字的人之所以没有使用鲜血，完全是因为这套制服的主人被殴打到流了太多的血，把衣服都沁透了。

他低声的在心中念出了那行字：

“你的所作所为毫无作用，小丑，夜枭会找到你的，而你的下场则会比你的女人凄惨1万倍！”

呲！

一声闷响，陈韬转过头，看到在一阵烟气中，地面突兀的抬起了一座金属舱打开。

里面是一具早已腐烂的尸体，没有任何衣物。

滋滋……滋滋滋……

他转过头，看到旁边的小丑电脑自动运转起来，不一会儿，一张小丑的脸就出现在屏幕上。

他的脸呈现出不似活人的惨白，拥有着红色的嘴唇和紫色的头发，穿着这一身马戏团中最常见的黄绿相间戏服，

镜头中的他未语先笑，那咧到耳根的笑容像是焊接在他的脸上一样，但这并没有让人觉得非常恐怖或者扭曲，反而像是个极度悲伤的人在强做笑颜一样。

陈韬意识到了他究竟是谁。他曾经无数次同步这个人，而他也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真切地看到对方，即使是一段留下来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