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的余光在海平面上那么多亚特兰蒂斯舰队和战士中扫过，现在暂时还看不出来夜枭究竟有没有做过什么准备。

但事实上，换位思考，如果陈韬是夜枭，他想要策划这一切的话，他一定会准备奥姆领主失败以后的方案，尤其是在奥姆对他的哥哥亚瑟压根没什么抵抗力的情况下。

“奥姆，你带来的那些人都是你的死忠，他们不会听从我的命令的。”

亚瑟说道。

但他的话立刻遭到了自己亲弟弟的反驳：

“他们遵从亚特兰蒂斯人的法律。”

“那是因为你愿意遵守亚特兰蒂斯的法律。奥姆，别把你自己的道德水平推及到你手下的那些所有人。”陈韬说道。

“我会陪你一起去让你的手下们先回亚特兰蒂斯，这场荒谬的战争要就此停止。”亚瑟说道。

陈韬看了一眼对方。什么奥姆领主手下的人不会听从亚瑟的命令，他都亚特兰蒂斯之王了，谁敢不听？

亚瑟只不过是找了个借口让奥姆领主也跟着亚特兰蒂斯舰队返回亚特兰蒂斯而已。

他生怕蝙蝠侠出口说要求奥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坐牢。在原作漫画剧情中，奥姆杀了太多人，所以亚瑟没法包庇他，但现在，奥姆只是想要行动，但没有真的付诸实施，同时直播也被掐断，没有引起实质上的后果，亚瑟当然希望把奥姆塞回亚特兰蒂斯而不是沦落其他的结果。

对此，陈韬的意见是：

想啥呢，你也太高估我的道德准则了。

他那句话是对奥姆说的，也是对亚瑟说的。亚瑟是典型的把自己的道德准则推及到了他老蝙蝠的头上，但对于陈韬而言，他绝对没有什么“没有造成既定事实的犯罪也是犯罪都得坐牢”这样充满程序正义的迂腐想法。

政府有意见？五角大楼有意见？那又怎么样？

等等，不会有人以为陈韬会因为这种事情和政府的人正面对抗吧？当然不，蝠莱尼亚克的心灵感应能力是干什么吃的，再大的意见，如果连记忆都被抹没了，那还有什么争端？

说到底，陈韬完全有能力把政府的那帮人揉扁搓圆，他才不会傻乎乎的因为“我不能够改变别人的思想”这样的想法，然后把局势搞的一地鸡毛呢。

当然了……

陈韬目送着亚瑟和奥姆领主一起朝着亚特兰蒂斯人的舰队走去。

当然，如果他是夜枭，事情不会那么容易结束，他敢肯定……

“嗷嗷嗷嗷啊！！！！”

转瞬间，剧烈的惨叫声突然在亚特兰蒂斯的舰队中响了起来。

一个亚特兰蒂斯士兵拼命的抓着自己的喉咙，紧接着他的手掌和脸颊上长出一根又一根黑色的毛刺。

尖锐的指甲野蛮生长转瞬间就刺破了他自己的喉咙，但是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那伤口就重新愈合消逝于无形。

他的鼻子和嘴吻伸长延展，开始向着犬科动物的方向发展，随即便是不似人声的嚎叫声。

“真tm的见了鬼。”

陈韬骂道。

他转过头，突兀的对着空气中问道：“你干了什么，夜枭？”

没有什么回应。

“别装了，夜枭，纳米机器人是我玩剩下的玩意。”

陈韬说道。

他一扬手，残破之蝠随着银白色的例子同步在他的身体上，黑砂在空气中蔓延，转瞬间，一些蓝色的细小光点就在空气中显现，那是夜枭控制的纳米机器人被陈韬的纳米机器人强行逼的在空气中凝聚的状态。

很快，那些蓝色的纳米机器人就在半空中凝结成了夜枭的半张蓝色的面孔。

“布鲁斯。”那面孔发出声音：“我在帮你。拜托了，别那么做。”

“我不那么认为。”陈韬说道。

“你几乎已经猜到我的计划了，不是吗？”夜枭说道：“只要亚特兰蒂斯的海啸淹没陆地，你很快就能获得超过80亿被众生之红力量强化过的小型杀手鳄，他们能给你提供的帮助远远比起你现在苦苦谋划的几百万亚特兰蒂斯人更加巨大。”

“如果战胜亚特兰蒂斯是以所有的人都——”

“你很清楚，众生之红的改变并非是不可逆的改变。”

夜枭说道：“等把他们一恢复，照样是你所喜欢的世界。”

“会死很多人，承受不住众生之红力量而死的，承受不住我分担力量而死的，甚至就算转化了动物之后由于位置也不慎被水淹死的……太多太多的生命了。”

“那又怎么样？”夜枭说道：“你就因为这个而拒绝我的计划？如果整个世界都快要毁灭了，你坚持这些该死的底线又有什么意义？”

远在另一边的夜枭似乎有些被气到了，然后他深呼了一口气：

“听我说蝙蝠侠，你觉得你很得意是吗？你看破了我的计划，你能解决一切问题，你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像个神，你觉得自己聪明绝顶，智慧超群，能够解决得了人世间的一切问题？”

“蝙蝠，我太了解这些了，我太了解这些……因为曾经的我就是这样的人。”

夜枭甚至有些诚恳：“我在我的宇宙中无往不利，呼风唤雨，就像你现在曾经所做的一样，我所订立的计划从来没有失败过，我的大脑活跃，聪慧，总是能够思考到敌人所想的地方并且提前作出应对。”

“除了在利爪迪克格雷森的事情上失手以外……我从未失败过。哪怕是面对那些超能力者们。”

“超霸，超女王，他们尽管是天生强大的怪物，但我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但你从未见识过什么叫绝望，对吧？你这辈子都没有遇到你拼尽全力也不可战胜的敌人。”

“但是我见识过，我见识过了。这就是我为什么订立这些计划的原因。我输了，输的一败涂地。只要这个事件能够存续下去，只要有一点点的希望战胜那个家伙……所谓的道德和底线，完全就是可以随便抛弃的东西。”

“所以我发自内心的和你好好说：同意我的计划，然后我们联手在尝试能否战胜反监视者。同意吗？”

然后他看到蝙蝠侠微微歪着头。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你在说真话。”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