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韬必须诚实的说：

很有可能会打不过。

而且就算打得过，现在冲下去和疯猴子打也不是最好的选择。

他现在这样下去，最多最多也就和达克赛德联手，和疯猴子打成平手。

到时候疯猴子扭头就跑，他们谁都拦不住。

而且更加需要考虑的是，万一疯猴子一跑，然后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晒到了黄太阳——

哦豁，这下彻底完蛋，不必反监视者费心了，这个宇宙自己就要毁灭了。

所以陈韬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另外一个计划。

他对着身旁的空气抬起手，然后。大量的纳米机器人就在他的控制之下重构，在金属之灵的魔法下，变形出了一个显示屏幕。

下一刻，夜枭的影像就出现在了屏幕上。

“我的兄弟。”陈韬说道：“托马斯哥哥，我需要你的帮助。”

夜枭是小托马斯·韦恩，从血缘关系上，这回真的是亲哥哥。

夜枭面无表情。

谁是你哥哥？

你再叫？

“哥，哥，哥，这回需要帮个忙。”然后他听到蝙蝠侠说道：“我需要伱的帮忙，你曾经想要过拯救这个宇宙的，对吧。”

他说道：“听着，我理解你的感受，我们同样面对着强敌，他是我们前所未见的敌人，他们让我们曾经足以移动世界的力量变得微不足道。”

“他……”

陈韬还想说些什么，但紧接着他就被夜枭所打断了，但这并非是夜枭在反驳他的语句，相反，夜枭居然续着他的话，讲出了他原本要出口的意思：

“但我们绝不能因此而放弃希望，绝不能将我们的力量以自己从未遇见的方式使用。

屈服于自己的恐惧和最恶劣的想法是很容易的事，但你和我，我们不止于此。

我可以帮助你，托马斯，我可以看到真正的你在试图抗争。等我们联手合作战胜了反监视者之后，我发誓我会……”

夜枭把话说了一半，然后就摇了摇头：“得了吧，我的兄弟，这都是我们常见的话术，不管是你或者我都很熟悉了。这种话术永远不能骗得了韦恩家族的人，你或者我。而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说道：“因为从内心深处，我们都知道我们在撒谎。”

他开口说道：“我们从不能够完全的预料一切，我们算无遗策只不过是谎言。”

夜枭顿了顿，他的眼前没来由地浮现起利爪迪克·格雷森的样貌，那是属于他的那个迪克……不过紧接着转瞬间，夜枭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我们不可战胜是谎言；我们的后备计划永远会成功，以及我们永远都有后备计划是谎言；我们不知疲倦是谎言；我们向别人撒谎，最后骗的连自己都信了。”

夜枭说道：“但谎言终究是谎言，布鲁斯。我告诉过你，我已经做过最后的尝试了。”

陈韬还想说些什么，但他在与夜枭的双眼对视的第1秒之后就很快就意识到他心如铁石，坚不可摧，已经压根不是语言能够撼动的了。

但他依然不死心，还是做了最后的尝试：“你准备了那么久，你一直在想要战胜反监视者，难道两个宇宙的联合不是你所想要的吗？我们的自由意志能够带来奇迹，能够……”

“自由、意志！不改变、任何事情！”

夜枭猛然提高声音，陈韬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的话好像戳到了夜枭的什么痛点，他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造成的，但在心中暗暗记下了这一点可以利用的地方。

而在转瞬间，夜枭的这小小的情绪失控也在快速的消失。

他的语调在一刹那间平静下来，然后继续说道：

“你的爱恨情仇，喜悦，悲伤，在更高维的存在面前没有任何意义，你拼命挣扎，你放弃一切，可这个毁灭的结局无可改变。”

“想想看吧，我猜你从来没有应对过这样的事情，你无论怎么挣扎，用尽所有的方法，但最后的结果总是徒劳无功……从来没有感受过，不是吗？”

夜枭像夜枭一样低笑了两声。

“很快你就会感受到的。无论你做些什么，你的宇宙本来就是毁灭的命运，无论你努力挣扎求生也好，还是放弃也好，这个结果都不会有变动半点。你知道的，这才是最悲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