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老头儿说:“这个女老板,也不知道今天发的什么疯?怎么来那么一个丑八怪,会让她那么不正常啊?”
那个老太瞟了他一眼,自以为是的说:“要不我说,你们不懂女人呢?这还用说吗?肯定是老情人找来了,她这又想拿着点儿劲儿,又想让老情人留下,可是话赶话的,说着说着话,又说呛起来了,那个男人又不解风情,不知道女人有时候爱说反话,有时候要男人哄,就认为是这个女人真的不欢迎他来,所以就走了呗。”
“你可拉倒吧,”那个老头儿说:“你也不看看那个男人长得什么模样?还老情人?你当那个女人眼睛瞎呀?会找那么难看一个情人?你没看见,那个孩子见了他,都被他吓哭了,以为是遇到鬼了呢。”
“说你不懂女人,你还不承认,只要是男的有钱有本事儿了,谁还会在乎你长得有多难看呀?就是你长得跟猪八戒一样,照样有大把大把的女人,上赶着往上贴。”老太鄙夷的说。
“你还真别说,看那个丑八怪,别看人家长得难看,可人家肯定有本事儿,你看看那身衣服穿的,多有派头?人家怕走路,把那皮鞋沾上土,就是下了汽车,都要俩人抬着走。这是那小汽车装不下八抬大轿,真要是能装下,我估计得用八个人抬着走。”
“管人家那些干什么?咱自己的事情,还不够操心的吗?还有那份闲心,管人家别人的事情?”另一个老头儿说着,蹬上三轮走了。
那两个干活的老头儿揸撒着手,愣愣的看着谢春芳,他们不知道这个女老板,没来由的,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平时他们见这个女老板,可是一直都是和风细雨,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好像除了那个孩子,她对什么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天塌下来,她都不会着急的样子,今天这是怎么啦?就来那么一个男人,送她两万块钱,就发这么大火?至于的吗?你要是嫌那两万块钱烫手,给我们花不就行了吗?
谢春芳焦躁的哄着被她一嗓子吼哭的小天使,抬头见那两个老头儿还站在那里,愣愣的看她。
“还看什么看?没听到吗?都走,你们都给我走!”
“老板,我们都干了半天了,你让我们走,那这半天的工钱,怎么算啊?”一个老头儿鼓起勇气说。
“钱钱钱!一个个的,满眼的,就认得钱!给你钱!”谢春芳抓起桌上的两万块钱,狠狠的往老头儿脸上砸了过去。
那个老头儿猝不及防,被她砸个正着,当时鼻子就冒出了鲜血,“你干什么打人啊?”老头儿赶紧用手捏住鼻子,气愤的说:“信不信我上派出所告你去?”
“行啦,赶紧走吧,告什么告呀?”另一个老头儿捡起掉在地上的两万块钱,拉着他就走。
那个挨砸的老头儿低头看到他手里的那两万块钱,马上也乐了,“呵呵呵呵……要是砸一下,就给两万块钱,就是天天被砸,咱也乐意啊!可惜她没有了,就只有这些钱。行了,两万块钱,也顶干半年的啦,咱们换身衣服,下馆子去。哎呦!我这血,可不能白流,可得吃点儿好的,好好补补,下次再见到大钱,多想想这种美事儿。过去,人们都说:净想美事,是说想也白想,可您看,哪里有白想的?这不是想什么来什么吗?”
两个老头,乐呵呵的笑着,去洗脸换衣服,去下馆子去了。
谢春芳看着人们都一个个离她而去,空旷的大院子里,就剩下了她娘儿俩。
谢春芳无力的跌坐在了椅子上,娘儿两个,比着赛的看谁哭的嗓门大,看谁哭的声音高,看谁哭的更伤心,她们两个,谁也不让谁,谁也不哄谁。
王家有坐在车里,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他把手机相册打开,再次深情的看着里面那个酣然入梦的小宝宝,一会儿嘴角露出甜蜜的微笑,一会儿又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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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自己的儿子,但是他却没有权利,要求谢春芳把孩子交给自己,他也不能让孩子离开她的身边。再说,就算把孩子要过来,他有那个时间,有那个精力照顾孩子吗?
而他和谢春芳之间,早已横下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他不能容忍过去,她对自己造成的心灵伤害,而她现在,也不会再主动来求着他了,她过去所追求的,现在也许她都达成了心愿,再也没有其他什么能让她心动的了。
王家有现在拥有的,能让很多女人怦然心动,甚至为之疯狂的浮华,现在于她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她经历过了人生几次的大起大落,几次的沉沉浮浮,对于什么人生如梦,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早就司空见惯,见惯不怪了。她卸下了人生的重负,安享田园的静好生活,只留下王家有们这些俗人,为了名,为了利,为了得到身外的更多浮云,不顾生命,不顾健康,不顾亲情的劳碌奔波,至死方休。
孙飞扬和老刑两个人,见王家有心情不好,完全沉浸于自己的感情世界,不能自拔,也不敢说话,只是盲目的把车往前开着。
直到王家有回过神来,他放眼往车外四处看了一眼,这才猛然喊了一声,“你这是把车往哪里开啊?你想拉我去哪里啊?”
“老板啊,您想去哪里的啦?”老刑见王家有总算是张嘴说话了,忙靠边停下车问。
“哦~”王家有这才醒悟,他这当老板的不发话,做员工的怎么知道,他们准备往哪里走。
王家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声的说:“回家吧,回我的家。”
“好的,老板。”老刑答应着,开始打转向灯拐弯变道。
“你这是要去哪里?!”王家有又吼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