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的教训,孙飞扬已经开车十分小心了,没等那人倒在车上,孙飞扬就一脚刹车,把车死死的钉死在了原地。
王家有、王铁头、二毛子全都喝的有点高,坐在车里,晕晕乎乎,昏昏欲睡,这车猛的一刹,三个人的脑袋,全都重重的磕在了前面的靠背上,这还是孙飞扬给三个人全都系上了安全带,不然的话,三个人能从车前面飞出去。
“哎呦!”
“哎呦!”
“哎呦!”
三个人全都捂着脑袋,一脸茫然的问:“怎么回事?”
“他妈的,今天这是出门没看黄历吗?”孙飞扬咬牙切齿的说:“怎么今天净遇上这种倒霉事儿啊?”
“到底怎么啦?”王家有没有看到,他们车前面倒下了一个人,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问。
孙飞扬并没有回答王家有的问题,而是回头问坐在后座的王铁头,“铁头大叔,您这沙海市,是不是净出些碰瓷的主儿啊?怎么今天这种事情,都让我赶上了呀?”
“碰瓷?谁碰瓷啊?”王铁头也是一脸茫然的说:“我们这拨人,今天你不是全见到了吗?哪里还有人碰瓷啊?”
“您下车去看看去吧,看看是不是你们的人?”孙飞扬眯着眼,悻悻的看着王铁头。
“真的吗?真的有人碰瓷,敢碰到我的地盘上来了吗?”王铁头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他一把推开车门,摇摇晃晃的下了车,睁开醉眼,往车前面一看,果然在他们车前面的地上,趴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头子,那老头儿,正在一边“哎呦~哎呦~”的呻吟着,一边艰难的往起爬。
周围早就围上了一圈人,看着那个老头儿,费力的往起爬,但都是看热闹的,没有一个人伸手帮忙。
王铁头到现在的头,还是晕晕乎乎的,看谁都是仨脑袋。
他跌跌撞撞的走到老头儿的身后,一伸手就薅住了老头儿的后脖领子,往起一提,没把老头儿提起来,他自己还差点儿没摔倒在地上。
王铁头来了劲儿,他用另一只手,按住王家有的捷达车,固定好了自己的身形,丹田一较劲,抓着老头儿袄领子的那只手一用力,“嘿呀!”大喊了一声,一把,就把那个身材魁梧的老头儿提了起来。
虽然用的方法,不是那么太礼貌,但那老头儿,这个社会,还有人肯扶他起来,他还是很感激的,他睁着一双老眼,双手合十,正想谢谢这个好心人。
却不料,这个把他提起来的壮汉,二话没说,一把揪住了他的袄领子,抬手“啪啪!”就是两个大耳刮子,掴在了老头儿的脸上,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吼着:“你他妈的,是哪一片的呀?也敢跑到老子地头上来碰瓷?你他妈的,给老子交地头税了吗?”
那老头儿被王铁头两个耳刮子,扇的有些发懵,他睁着一双昏花的老眼,迷茫的问:“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扶我起来,就扶我起来,我谢谢你就是了。我又没有说要讹你,你打我干什么?都说七十不打,八十不骂,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对我又是打又是骂的,你还是个人吗你?谁说我是碰瓷的啦?我就是要交税,也是向政府交税,你是干嘛的啊?你还让我给你交税?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你不给我说清楚了,今天说什么,我也不让你走了!”
说着话,两只大手,死死的抓住了王铁头的衣襟,“扑通”一声,往地下一坐,就不起来了。
王铁头等看明白了,被他打的,是一个满头花白的头发,脸上的皱纹,就像久旱的土地,被晒得开裂的壕沟一样,纵横交错的老头子,也不禁有些发傻了。
虽说王铁头人是浑了一点儿,但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多少还是懂得一些的。
“哎呦~瞧我这眼神,怎么就不等看清楚了再说呢?”王铁头的脑袋上,顿时冒出了冷汗,都怪自己办事儿,太莽撞了些,“这下麻烦了,你说,这算什么事儿啊?这回,怕是真让人家给讹上了。”
王铁头现在简直是王八吃花椒__麻了爪了,可任他现在怎么哀求,那老头儿反正是抱着他的大腿,就是不撒手了。
二毛子也摇摇晃晃的下了车,一见到那个老头儿,抱住了王铁头的大腿不撒手了,惹得周围的人群,是议论纷纷,就想替王铁头解围。
“哎呦~这不是那个王老爷子吗?”二毛子揉着眼睛,看着那个老头儿,眼睛突然一亮,上前瞅着老头儿说。
老头儿抬起头来,白瞪了他一眼说:“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