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天不亮,就已经被生产队长带进地里,派好了活儿,有割麦子的,有负责打捆的,还有负责用牛车驴车,把麦子从地里拉到场院里晾晒的。
等他们去的时候,人们已经割完了几亩地了。
可这时候的二愣子,正躺在麦捆子上,爹一声娘一声的呻吟着。
一个女人,扭着细细的腰肢,担着一担水过来,见二愣子躺在地上不干活儿,就放下担子,取笑的说:“喂~小小男子汉,怎么遇到这么一点儿困难,就退缩啦?你不是刚才还说,现在,已经是大人了,以后要像个男人一样的吗?怎么?男人就是你这样的啊?”
二愣子继续呻吟着说:“这大人,也太他娘的难当了吧?这也太受罪啦!你看看我,就割了这么一会儿,就累的腰酸背疼,手上,都被割出了好几个口子啦。这是人受的罪吗?”
那女人用手指了指,已经把二愣子甩出了老远的那群劳动者,笑着说:“你说这不是人受的罪,可人家那些人是干什么呢呀?你以为大人就那么好当的呀?你就只干了这么一会儿,就这样,哭爹喊娘的说受罪,那人家那些人,这半个多月,天天都要这么干呢,还有很多时候,那活儿比这还累呢,要都像你一样,简直就没法活了。可是,哪一个不都是,就这么受过来了吗?人呀,不能碰到一点难处,就往回退缩,想活着,就得咬牙坚持。”
二愣子冷笑着说:“说的倒好听,可我也没见你干过几回重体力的活儿呀?你这纯粹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得了便宜还卖乖。有本事,你也拿镰刀割割麦子试试啊?”
那女人见二愣子这么说,就又挑起那担水说:“那是队长可怜我孤儿寡母的,不忍心看我过的太苦,才让我干些轻松的活儿,怎么你们这些年轻力壮的大男人,还会嫉妒我一个寡妇不成呀?”
说着,挑着水,奔那些正在远处挥汗如雨,奋力的抢收粮食的人们走去,边走边喊着:“哎!兄弟爷们儿,姐妹娘们儿们!都歇歇啦!喝口水,再接着干啦!”
正走过来的二秃子、二驴子、三傻子,正好见到了刚才的一幕,忙跑过来问:“二愣子,怎么回事?这娘们儿是不是勾引你啦?”
“切~就她?”二愣子不屑的说:“虽然说,她在咱们村里,长得也算是好看的,但对我来说,也太老点儿了吧?我就是想要女人,那也得是小手绢儿那样的女孩子呀,总不能什么样的女人,我也不在乎吧?”
二秃子看了二驴子一眼,见他这回,没再犯驴脾气,要跟二愣子算账,才取笑的说:“呦呦呦呦……说的好像,你格调挺高的似的,可是,是谁好几次,偷偷摸摸的去偷看那个女人的呀?”
二愣子被二秃子说到脸上,不由得脸上一红,但还是狡辩的说:“那我是听说,她跟狗那个,就觉得好奇,想要看个新鲜,谁知道,偷看了多少次,也没有看到,倒是只看到两回,那个王大脚,跟她好像有点那种关系似的,怪不得这个女人,在咱们队里,老能干上那种轻巧活儿呀?原来是靠那种关系得到的。呸!就这种女人,刚才还要教训我,被我顶了她两句,把她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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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要让你这么说,她生出来的那个孩子,是王大脚的种,并不是狗日出来的啦?”二秃子一听,来了兴致。
“可不是吗?”二愣子自豪的说:“若不是我亲眼看见,我都不敢相信,就那个平时,装的人五人六,跟个好人一样的王大脚,背地里,竟然偷偷摸摸的和一个寡妇干出这种事情来,亏他还老说,这个女人孤儿寡母的,挺可怜的,让大伙儿别歧视她,应该多帮帮他。其实,他是在以权谋私呢。不过,这老家伙干的还挺隐秘的,到现在,应该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之间的秘密。大伙还真的以为,那个女人的孩子,就是跟狗弄出来的呢。”
二驴子听了,不禁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幸亏那次,让自己遇上了,没有让这个王大脚得逞,不然的话,自己的娘,也会跟这个大疙瘩家里的一样,生出一个三驴子来,被人骂做狗日的啦。
想到这里,二驴子顿时怒火中烧,他瞪起眼睛问二愣子,“那你既然知道了他们的秘密,为什么不揭穿他的画皮,还让他继续这样装好人呀?”
二愣子苦笑着说:“嘿嘿,你是不知道,这老家伙,做事小心着呢,我发现了他的秘密,他也发现了我,那次,他恶狠狠的警告我说,如果我敢把他们的事情说出去的话,他就让队里,再次扣我家一个月的口粮,你们也知道,就那次咱们惹了祸,咱们家都被队里扣了粮食,那段时间,可把我饿死了,饿还不说,那些天,家里的人,就没人给过我好脸,谁见了我,都想揍我一顿,出出气呢。你说,揭穿他,对我又没有什么好处,我干嘛去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