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病床上的二毛子,则捂着胸口,也不住的直哼哼。
郎安平却只在卷毛床边,安慰着卷毛说:“别急,我已经跟医生说了,等一会儿,就会让护士过来给你打一针。”
正说着话,一个护士过来,给卷毛屁股上来了一针,卷毛才渐渐的停止了嚎叫,呼呼的睡了过去。
麻三领来的那个人,跟郎安平还认识。他把郎安平请出了病房,关心的问:“郎律师,这个卷毛,他没什么事儿吧?”
郎安平瞪起眼睛,看着他俩说:“什么叫没什么事儿?你俩刚才不是也看到了吗?我的当事人,就是被你们打的,到现在还在痛苦难当,可是,这个破医院,检查了这么半天,竟然什么结果都没有检查出来,若不是我的当事人家庭困难,我们早就转院治疗了,你们也知道,脑袋里的毛病,是最难检查出来的,可一旦造成了伤害,后果也是最严重的,重者丧命,轻者残疾,我们现在对你们进行的索赔,还只是暂时性的,一旦确定会造成更大的伤害,我们会继续追加索赔的。”
让郎安平这一顿恐吓,麻三和那个懂行的,也心里没底了。
他们刚刚也向医生进行了咨询,那个接诊医生也这么说:“这位患者,虽然从检查结果上来看,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可是患者却表现的非常的痛苦,我们的意见,是建议他转院治疗,因为这头部的伤害,能检查出来的,还算是容易治疗一些的,反倒是检查不出来的,才更加充满了不确定性,因为人的大脑,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结构,到现在,还有很多我们没有完全了解的地方,我们医院,医疗条件还是比较简陋的,我们联合了几位专家进行了会诊,大家一致认为,这位患者应该去省市大医院,或者是到国外进行进一步的检查,才能确定真实的病因。”
麻三一听,心里话:“我的那个妈呀!上国外检查去?那转一圈下来,怎么着不得百八十万呀?别的不说,就路费没个三万五万的,那也下不来啊!听说,国外的治疗费用,对于人家本国的人来说,还算便宜,但是外国人去了,那可是狠狠的宰呀!这谁受得了呀?”
他咧着苦瓜嘴,叫苦的说:“哎呀~郎律师,您能不能帮我跟卷毛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少要一点儿呀?这一下子就要我赔十万块钱,那也太多了吧?我们单位,若是能给出这个钱,那还好一些,若是单位不给出,全让我一个人担着,我也拿不起呀!”
郎安平心说:“哼!十万你还嫌多呀?这是二毛子那里没有监控,若是能有有力的证据证明了,二毛子就是被你打的,我不让你小子掏个三十万二十万的,都不会放过你的。”
郎安平也故作为难的说:“哎呀~麻队长,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呀,实在是我的当事人,已经全权委托我了,就他现在这个情况,谁也不知道他需要花多少钱?您说,我若是随随便便的答应您了,回头,我的当事人若是状态不好,需要花一大笔的钱,才能挽救生命,我不是把我的当事人给坑了吗?您也知道,我现在还是一个实习律师,这要是传出去了,我这辈子的职业生涯,也就毁了呀,麻队长,您可不能让我犯这种错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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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三知道他这都是托辞,却也没有办法,只好回去想办法,争取这个钱,让单位来出了,我一个打工的,一个月就挣那么两千来块钱,这工资还没有拿上呢,就让我赔那么多钱,我这不成傻子了吗?
就这么想着,麻三沮丧的回去想办法去了,跟他一起来的那个懂行的,还劝他说:“你就知足吧,哥们儿,这个只要你十万,这已经算是少的啦,你是没看到跟他住同一个病房的那个人,也不知道是被哪个孙子打的,听说断了两根肋条呢,这要是告下来,没个三十万二十万的都下不来。您说,那孙子是不是缺心眼儿呀?现在这个社会,打架谁还打的起呀?家里没有撑劲的后台,没有一个趁钱的老爹,趁早管住自己的手,千万别随便打架玩儿。好嘛,你光顾着打人的时候痛快了,就不想想,打的越重,赔的越多呀?谁家里能给你预备着一座金山,让你这么往里面赔呀?”
麻三默默的听着,是一声不吭,心里话:“你说的那个傻逼孙子,就是哥们儿我呀。那个躺在床上直哼哼的,就是被哥们儿我,还有两个弟兄给打的。不过,说来也怪了,那个二毛子,怎么没有来告我呀?按说,他们可都是西施豆腐厂的员工呀?难不成,是怕一股脑的全都告到我的头上,怕我一下子赔不起,再跑路了?这么告完了一个,再告下一个,让我觉得零拉肉不疼,一笔一笔的,把我的钱,慢慢的敲光了再说?”
麻三是越合计越害怕,心说:“我攒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攒起的一点钱,可不能就这么让他们一笔一笔的给敲没了,不行,还是趁早跑路吧,别再贪图这么一个破大队长的虚荣了。”
想到这里,这个麻三,也顾不上继续当他的大队长了,收拾收拾,卷吧卷吧,背了一个铺盖卷儿,连夜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