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杰探头看过去。

古雨彤戴着透明的氧气面罩，呼出的气体将面罩染成白色。

“这是昨晚出车祸那位？”

柳老嗯了一声，“你那诡谲的六根针灸针，护住了古雨彤的气血，直到现在，都在保护古雨彤。”

方天杰张大嘴巴，下意识拉下古雨彤身上盖的被子。

柳老伸手，拉住方天杰还要往下的手，“我来。”

平淡的两个字蕴含着警告，方天杰不由自主松开手，手里抓住的病号服一角顺势滑落。

柳老将古雨彤的蓝白病号服往胸前推，露出六根针灸针的位置。

“这六个穴位，你怎么想到的？”

“还是说，是谁教你的？你的师父是谁？”

方天杰先是看见古雨彤雪白的肌肤，然后再是那六根针灸针。

他眯起眼睛看着六个针头，眉头紧皱。

柳老见方天杰不说话，也不催促。

方天杰吸了一口凉气，他偏头要说这不是他做的。

但是一看见气质淡然的柳老，嘴里的话不知道怎么的，拐了个弯，直接往反方向跑去。

“没人教我，是我自己琢磨的。”

柳老盖好古雨彤的病号服和被子，她拍拍方天杰的肩膀。

“前途无量，后生可畏，你的实力让我惊叹。”

“有没有兴趣，做我孙女的老师？”

方天杰瞪眼，兴奋得尖叫起来，“真的吗！我的老天爷！”

柳老柳眉皱起，尽力维持和蔼的笑容。

“你这惊人的六针，足够坐上国手的位置，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

方天杰尖叫声更大，直接震动病房的天花板。

柳老深呼吸一口气，忍了又忍，她捏住方天杰挥来挥去的右手。

“这里是监护室，小声一点，好吗？”

柳老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这句话。

如果不是看上了方天杰的医术，柳老会直接把方天杰扔出监护室，再暴打他一顿。

作为医者，在病人面前大喊大叫，把基本守则都吃进肚子里了。

柳老有点怀疑是不是找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