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日又因新生儿胎疸发作,结结实实的折腾了一场,好不容易才养出来的二两肉又迅速消下去。精心养了半个月,啼哭声也一如出生时的微弱,小猫儿似的可怜的紧。
她这一颗心啊,都快要煎熬的疼死过去,日日不是守在床前亲眼看着,就是在佛前跪经祈祷。
敬妃一步三回头的走到门口,隔着厚厚的门帘小声问含珠:“发生什么事了?”
门外,含珠被冷风冻的瑟瑟发抖也不敢掀开帘子进去暖身,小公主才刚刚病了一场,这天气冷得紧,若是不慎让一丝寒风进去,只怕未必还能留住。
她一边在抱着胳膊颤抖,一边隔着门帘回话:“娘娘,今儿皇上封了一位昭贵人,奴婢按照惯例收拾了一份赏赐送去,偏那甄贵人不知发什么颠,让小允子只慢了奴婢一步。”
“这般僭越也就罢了,那小允子竟还在永和门外拿昭贵人做笺子,当着乐公公的面大放厥词对庄嫔好一顿讥讽。”
“乐公公倒是好涵养没上手打他,只让人将这事报给了华贵妃。贵妃让人当着碎玉轩的宫人的面,打那小允子五十大板。”
“内务府的人上门去时,甄贵人可算是知道怕了,火急火燎的派了人来跟您求救呢。”
含珠气愤难当:“您为着照顾小公主没日没夜的熬着,她倒好,省心省力的坐着月子还嫌不够舒坦,偏要作妖惹出这么些事来!”
那到底是小公主的生母,她们娘娘不好不管。
敬妃的眉心狠狠皱起,“五十大板?甄贵人得罪华贵妃了?”
她记得华贵妃虽罚过甄贵人几次,但也并非私人恩怨,而是甄贵人触犯宫规在先。
小允子妄议嫔妃的确犯了宫规,可是也不至于罚五十大板吧?
敬妃的话刚刚出口,脑中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华贵妃罚的这样重,不是因为她跟甄贵人有私怨,而是为了她!
敬妃的心头狠狠一跳。
从她将小公主抱回咸福宫的第一天起,那小允子每日必得来几次,回回都是打着甄贵人月中忧思伤神难以入眠的幌子。
实则为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