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死一般寂静,没有一丝风,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之前激烈交锋的声响似乎还在耳边回荡,此刻却只剩下令人心慌的安静。许截和顾形已然不见踪影,茉霖的孩子自然也是。只剩下满目疮痍,残垣断壁在夜色中影影绰绰,轮廓被月光勾勒得格外凄凉。
满目疮痍的战场之上,此时只剩下了一张画卷。不错,就是那幅《美丽女人》。周围死寂一片,这画卷的存在显得格格不入。
这似乎是许截故意给他留下的。
青冈喘着粗气,脚步踉跄地走上前去,缓缓将画卷拾起,摊开来一看,果然,画还是那幅画。
《美丽女人》,美丽女人,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对着画卷之外浅浅一笑,在这荒芜的战场之上,这笑容显得如此不真实,却又如此美好。
青冈下意识地将这幅画翻转过来,看到其背面,竟然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个很奇怪的名字。
廖允之。
——————————————————————————————————————————————————
当青冈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打电话去给项之允求援的时候,得到的却是他的拒绝。
“我现在在法院打官司,没空……有空也不会去,”项之允似乎是压低了声音,“你平安回来就行,那幅画你能拿到最好,拿不到也无所谓。”
“为什么?你不是要……”
“我是要这幅画,但也不是要这幅画,”项之允说起话来有些云里雾里的,“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引出了那个叫依霖的人。我让手下人大肆搜索,终于找到几个证人,他们能作证金琴前些日子曾与依霖见过面。我跟他提了条件,要么把股份给我,要么打官司……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也不够证明就是他指使依霖偷了你的画啊。”
“无所谓啊,只要能扯上官司,我就已经赢了,”项之允继续说,“我家大业大,他耗不过我的,也不敢跟我耗……事实上,他现在已经在准备和我庭外和解了,我快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