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坐在办公桌后面周扬点了根烟。

打火机幽蓝色的火苗吞吐着炽热的气息，点燃的烟杆上飘散出一丝刺鼻但是又足够令神经亢奋的味道。

一时间周扬的大脑也变得前所未有地平静下来。

……

“怎么？周大委员心情不好？”

在这个时候接到谭超然的电话周扬当然不会觉得奇怪。

在官场这么多年，几乎自己每一次进步，这家伙都是最快得到消息的。

有谭文远这位大佬在位。

周扬也知道很多事情瞒得住基层的干部，但是谭超然这位新任东江市委书记自然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只不过他有时候也在想。

随着自己在组织内部的地位不断提高。

恐怕最后真正能像谭超然这样做到丝毫不被影响的朋友应该没有几个。

“心情不好还谈不上，只不过是感慨而已。”

“还记得当年咱们在市委党校碰到静波秘书长的事情吧？”

话筒里。

听到周扬的话谭超然也是皱了皱眉头。

“西江省省长马静波？记得啊，你提他干什么？”

周扬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提起马静波自然没有什么深意。

只不过在此之前，他见过的最大的领导就是金淑萍和马静波。

周扬至今仍然记得自己当时的那份拘谨和忐忑，谈不上战战兢兢，但是肯定是心有惶恐。

或许在这位马秘书长看来自己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只有周扬自己才清楚，那时候的自己过于小心和谨慎，没有丝毫如今的大气和洒脱。

当然。

气度这个东西并不是天生的。

它需要时间和阅历的沉淀。

……

办公室外。

淅淅沥沥的小雨让原本就不怎么暖和的天气再次变得冷了几分，尽管办公室里空调已经开了一上午。

但是周扬仍然能感觉得到身上的寒意。

“周书记，要么您还是请个假回去休息一下午吧？您看这样也不是办法。”

方艳林敲开门的时候，周扬已经挂了谭超然的电话，秘书吴永和又在软磨硬泡地劝他请假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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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老方来了，坐吧。”

没有理会秘书小吴，周扬径直招呼方艳林坐下来。

不过这位刚刚晋升的方市长见状却没有理会周扬，而是直接朝秘书吴永和看过去。

“小吴，书记这是怎么了？”

见方艳林竟然也开始给自己上纲上线，一时间周扬也是没好气地瞪了秘书吴永和一眼。

“方市长，估计是这两天变天的原因，领导着凉了一直发烧流鼻涕，让他请个假回去休息一下午，他偏不同意，您来了正好，您给评评理。”

“您看垃圾桶里，这纸巾都用了一大包了。”

闻言方艳林扭头一看。

可不是嘛。

垃圾桶里满满的都是周扬拧鼻子的纸巾。

“周书记，要么您还是听小吴的，先回去休息休息吧？咱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闻言周扬也是一阵无奈。

“你这个老方，我喊你过来谈正事，你倒好，反而跟小吴同流合污还给我扣上帽子了。”

“怎么？今天我这个假不请还不行了？”

方艳林笑呵呵地点了点头，随即就朝小吴摆了摆手。

“小吴，赶紧的去跟办公室打声招呼。”

说着就作势要替周扬拿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