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义从对面拿过酒杯,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他当然也想过这个。
只是潜意识里不想面对。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应该她亲口告诉我。」周义的眼眶越来越红,「我不懂她为什么这样。」
荣悦:「这有什么不懂的,你俩分手不是迟早的事么,你自己说过不会和她结婚的,别告诉我你改变主意了。」
周义:「那不一样。」
荣悦:「你所谓的不一样,不就是因为你潜意识里觉得主动权在自己身上么,这么些年,分手都是你提的,冷暴力也是你玩的,被你甩了的姑娘大都哭哭啼啼求着你回心转意,你习惯被人舔着了,现在来一个主动跟你分手的,伤到你那脆弱的男性自尊了。」
「你对她有几分喜欢,有几分新鲜感和征
服欲,你想过么?」荣悦字字珠玑,「我说难听点,她和你之前谈的大部分姑娘都不一样,那些姑娘家里撑死算个中产,经济决定了你跟她们谈的时候永远是上位者,而她们自身的条件,离开你之后,也很难找到综合素质比你更好的了,但郑翩跹可跟她们不一样。」
「没了你,她照样有大把的选择。」荣悦看着他的眼睛,「你现在在这里喝酒,不是因为你被她甩了难过,而是因为你在想‘老子这么牛逼、段位这么高的人,居然不是她的唯一。」
周义听着荣悦的这番话,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他很少在感情方面反思自己,但荣悦说的点,他似乎无法反驳。
荣悦见周义思考,抬起手摸上了他的眼尾,抹去了那点湿润,「你们男人就喜欢这样假惺惺,今天在这里因为分手喝得烂醉,搞得好像自己多深情一样,过几天还不是照样搞别人搞得欢。」
周义自嘲地笑了一声,握住她的手,「也有道理。」
——
转眼,郑翩跹来到纽約已经一个多月了。
换了个环境,她失眠的情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愈演愈烈,一个晚上连三个小时都睡不了。
睡眠失调,导致她胃口也变得很差,一个多月,体重掉了十五斤。
心理咨询师在看到郑翩跹的身体情况越来越糟糕之后,提出了让她去医院精神科接受药物治疗,并且很直接地告知郑凛叙,郑翩跹的症
状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抑郁症。
郑凛叙从咨询室走出来,看到了坐在走廊的郑翩跹。
她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整个人死气沉沉的,好像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动静。
郑凛叙走到她身边坐下,「翩跹,明天一早我们去一趟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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