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不是盼望陈博远来北城,而是在逃避。可逃避本身就是一种在意。
周仁这边许久都没有回复,程最不由得追问一句:「你还好吧?」
「她问这些也不一定就是想跟陈博远见面,可能就是打听一下做个心理准备——」
「了解。」周仁只回应了两个字,听着还算理智,可语气已经很冷了。
程最「哎」了一声,忍不住说他:「你与其这么憋着自己气自己,不如直接敞开了跟她聊聊,你喜欢她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有什么不好让她知道的。」
「先这样,我工作了。」周仁并没有回应程最的话,说完之后直接单方面挂断电话。
他将手机放到一边,这次直接调成了静音模式,视线再次回到了文件了,可耳边却在不断回荡着程最方才劝他的那番话。
喜欢她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有什么不好让她知道的。
答案很简单——如果她知道他对她有意思的话,就不可能将他作为搭伙过日子的对象。
程最不了解明悦,不代表周仁不了解,从某种程度上说,他对明悦的了解程度可能比她自我认知还要深,她看似性格平和好说话,可内心却是极其有原则的人,对自己道德要求也很高,她不会允许自己去「利用」一个喜欢她的人。
在她看来,彼此没有感情,才能公平合作——她可以稍微让步一些,但绝对不做占便宜的那个。
如果他说了喜欢她,明悦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取消两人之间的这场婚约,周仁甚至连她会说什么话都猜得到。
所以,没必要让她知道。
只不过,看得再透彻的人,也没办法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潇洒。
明悦去打听陈博远的事情,无论是想见他还是不想见他,周仁心里都不舒服。
思绪烦躁而混乱,周仁停下来喝了一杯冰美式,稍作冷静之后,才继续投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