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遭殃的不止两个人,这一夜,离悬崖近的帐篷被大风刮下来的乱石砸塌了好几顶,人是只有点擦伤淤伤罢了,但捱了半夜的风可不是好受的。
对此,戚林夫表示,身为军人,身为战斗兵,这点苦痛都无法承受,将来战场上被畸形种咬了一口,被敌军打了一枪就丧失全部战斗力了?包扎好以后,立刻出发!
第三天的路变得更难走,突发降雪让山路愈发湿滑,很多人在攀越障碍物时摔得七荤八素,一匹驮马过冰面时踏空导致马掌被冰刺崩开。
马掌崩开基本意味这匹马废了,马吃痛是不肯再多走的,戚林夫恚怒之下举枪击毙了这头畜牲,但其他的马无法分匀多余的物资,那就只好让人去背了。哪怕一人分上三斤五斤,也到底是个多出来的累赘。
为了不掉队,队伍的行军速度愈发慢了,一小时都不见得能走出两公里,原计划今天抵达老铁山并且登顶的目标也自然告吹。为了不重蹈昨夜扎营过晚的覆辙,在下午四点时便开始选址扎营,而整整一个白天,队伍前进距离仅为十公里不到。
第四天中午,在翻过通向山顶的隘口后,时断时续的小雪忽然升至大雪强度,在短短半个钟头内,天气恶化至在隘口顶部看不清下方人群的程度。
“戚哥,我感觉啊,最好是在登顶后就赶快返回。”一个被厚围巾捂得剩两只眼睛在外的老兵说道:“明天恐怕不会放晴,雪再大一些就糟糕了,现在积雪到脚踝,一旦到膝盖,我们就走不脱了。”
兜帽、防寒巾、护耳帽,三重衣帽也把戚林夫遮得只有一对黑眼珠子在外,他收回了气压计,低头犹豫片刻,拒绝道:“明天会放晴的,就算不放晴,我们照样可以继续走。”
戚林夫拍着对方肩膀,灰雪“簌簌”落下,他指了指脚下说道:“你忘了当年咱们冬季大比武的时候了?我带队在湄沱湖那边待了两个月,靠着储备点,我们扛过来的,大牙,你忘了?”
诨号“大牙”的老兵摇了摇头,说道:“戚哥,当初我们是什么人?清一水儿尝过血味的四年兵,没有那个储备点,靠摸盔鼠巢也能活得滋润。”
“可是……”大名张涯的老兵反身指着隘口中吹过堂风冷到跳脚的士官生们,忧虑道:“这都是些娃娃,我们吃的苦,他们吃的下?”